她这一笑带着股子颠倒众生的魅惑,一下把桂平给看呆住了。
趁着他发愣的空档,那女人探步上前,铁刺使劲从下往上一划,直挑桂平的颈部大动脉。
关键时刻,连安把付宁往旁边一扔,拽住了桂平的后衣襟用力往怀里一带,这一下才落了空。
一击不中,她用手握住铁棒中间,转上挑为下刺,这一下她用了全身的力气,来得是又急又重。
她根本不在乎精准度,只求一击得手,在眼前两个人身上留下些伤,自己好脱身。
连安抓着桂平急退了几步,反手把他推给了付宁,另一只手抢过了那把笤帚,顺着铁刺来的方向迎过去,用笤帚苗卡住铁刺,顺时针转了几个圈。
桂平根本就保持不了平衡,跌跌撞撞的就砸在了付宁身上,让付宁那只伤脚冷不丁的就着地了。
当时疼得付宁呲牙咧嘴的,他也不敢高声叫唤,怕分了连安的神,硬是咬着牙,跟桂平在地上滚成了个球。
连安好歹练过,不是那么好打发的,那女人两下都落空了,也不恋战,一拧身子就扒在了房檐上。
连安看她要跑,大喝了一声,“柳青!”
这下那女人的动作一顿,反身上下打量了一下连安,“连大爷认得我?”
“当年端王府的小戏班子有两个台柱子,唱青衣的梅红,还有一个就是你,本工是花旦,兼工刀马旦,没想到还耍得一手的好峨眉刺!”
“连大爷谬赞了,我本想着灯下黑,在你们旁边该是最安全的,哪想到让小叔子找上门来了,今天不多说了,改日我敬您一杯酒。”
话说完,她双手一攀,猫一样跃上房脊,两下就到了墙边,正要翻墙的时候,突然从墙上一松手,整个儿人叽里咕噜的掉回到了院子里。
付宁挣扎着刚站起来,就看见墙头上冒出了个脑袋。
木头!
来得太及时了!
木头一翻身就从墙外边翻进来了,手里只有一把两寸长的小刀,刀柄上有条绳子,套在了手腕上。
柳青虽然是摔下来的,但早就一骨碌爬起来了,只是鼻子被打破了,用手一抹,半张脸都是血。
原本的美娇娥转脸就成了夜罗刹,掌中峨眉刺一转,双风贯耳直取木头的左右。
不同于其他人在过招时的思路,木头根本不跟柳青拉开距离,反而直接撞到她怀里去。
那把小刀在他手里神出鬼没,几下就割伤了柳青的手指,然后双手在她手臂上一捋,抓着手腕往外一翻,柳青就不受控制的把手张开了。
“嘎巴、嘎巴”清脆的两声,随即就是柳青尖声的惨叫,她的两根中指都被反方向掰折了。
一对峨眉刺被木头撸了下来,他一弯腰,手指熟练的在柳青嘴里一划拉,一个小小的药包就落在了他手里。
这家伙还抽了她腰上的汗巾子,把嘴给堵了,手起刀落,“刷刷”两下,柳青两条腿上都挨了一刀。
然后木头拎着她胸前的衣服就把人提溜起来了,看着连安问:“带回去?还是在这儿问?”
整套业务熟练的跟流水线似的,把付宁都看傻了。
这就是死士吗?
连安把手里的笤帚一扔,“带回去吧,人家院子还得住人呢,弄的哪儿都是血,不吉利。”
木头拖着柳青就往门外走,一路上那女人还想挣扎一下,被木头一刀划在脖子上,“老实点儿,再瞎动,我挑你脚筋!”
从木头出现到现在,他说的话都是平的,一点儿起伏都没有,听在柳青耳朵里,不啻于恶魔的低喃。
柳青老实了,任由他拖来拖去,心里盘算着一会儿怎么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