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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破妄尊者传（第1页）

邪灵乎？

高阳自嘲地从地上爬起，喉间涌动着一股深深的干涸之感，此情此景，实属必然。那未曾触及过的修炼体系，竟强行灌入他的脑海，经由识海深处，直抵味觉感知的每一个角落。

不错，即使未曾亲身品尝，他对【修士】与【妖兽】的气息已了如指掌，深入骨髓的理解，以至于面对盘中血肉，亦能面不改色，甚至将其纳入口中，感受其犹如生煎仙鹤般的【鲜美】。

毕竟，那些影像中的记忆，使他在降临此世的最初十年，以【修士】与【妖兽】为食，生存下来。这种最熟悉的食源与进食本能，早已烙印在他的每一寸肌肤之中！

该说是何等荒诞的修炼法则吗？

这便是所谓的命运抉择，百分之百的败亡结局背后，必须有足够的背景支撑。否则，凭借他在同门弟子中罕见的强大修为，想要走向败亡的结局几乎是不可能的。

然而，这种背景设定仅是法则理论上的最佳可能，实际的绝望程度，还需取决于修行者的个人意志。

正如高阳在两界截然不同的绝望体验一般，死亡对他而言并非绝望，真正的绝望在于对理想幻想一类事物彻底颠覆的认知。

就如同遭遇夺道之痛一般。

这个世界又将为他准备何种绝望的败亡之路呢？

唯有期待，这是挑战，而非挑战法则的设定，而是挑战自我极限的过程。这是一场真实的生命试炼，拥有无数可能的路径，却只能选择一条前行。

“喂，市丸……行动开始了。”

一位身形佝偻、面容消瘦的中年男子缓步走入，他那双异色的眼睛令人望而生畏。

“不懂得敲门吗？真户前辈，下次……我不介意让你领教一下什么是生死边缘！”

高阳随意地拨弄着头发，起身站立。

“怕是要被吞噬掉吧？真是有趣呢！听说像你这样的新入门弟子，竟然没有哪位高级巡查愿意做你的导师，所以我特意撇下手下的事务来找你……

在正式开始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修士与妖兽的气息有何不同？”

真户吴绪面无表情，对这位临时弟子的无礼之举毫不在意，反倒是觉得这样更好，省去了他教导的麻烦，此人定会成为一名「出色」的后辈。

“都极为美妙呢，你吃牛肉和羊肉时，能分辨出它们的区别吗？本质上都是用来果腹的食物，都应该心怀感恩地品尝才是。”

高阳淡然回应，随手拿起挂在墙上的飞剑披在身上。

“回答得不错，那么，你认为妖兽吞噬修士是否错误？”

真户吴绪眼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仿佛找到了一件稀世珍宝。

“人类食用猪肉时会有罪恶感吗？这个世界就是一个生命链条，我认为妖兽的存在是有意义的。

你看，人类繁衍的速度并不快，就算偶尔被吞噬一些也并无大碍吧？再者，人类大量排放废弃物，对环境造成了灾难性的影响，理应出现一种生物来减少人类的数量，平衡生态。

若草原上只有羊群，早晚会被啃食殆尽变为沙漠，于是就有了狼的存在，正因为有了狼，草原才能长久存续，草原得以存续，羊群也能延续下去，这正是大自然食物链的奇妙之处。”

高阳的回答基于他当前的身份背景。

“有趣，似乎是在为妖兽以及你自己的行为寻找正义的理由。看来你会是一位出色的妖兽巡查官呢。

那么，对你而言，消灭妖兽又意味着什么呢？我可是知道，抚养你长大的母亲其实是一名女性妖兽，你的飞剑也是用她的妖核炼制而成的吧？”

真户吴绪挑衅般地质问，寻常人是不会提及如此敏感的过往。如今的仙盟正期盼着【市丸银】忘记自己曾是妖兽的养子，从而投身人类阵营，对抗妖兽。

“排除异己不正是各族视为正义与崇高的行为吗？就如同消灭害虫一般，你在杀死害虫时，会去询问它们的感受吗？难道你还想区分害虫与益虫？

事实上，人类只会在某些物种濒临灭绝时才加以保护，但这只是为了保持人类后花园生物多样性，表面上声称要保护野生生物，实际上却将它们囚禁在动物园里，以此获取商业利益。

任何物种都会出于自私自利的目的为自己考虑，又有哪个法规规定杀死害虫会受到惩罚？

反正人们只会歌颂这种行为吧？仙盟的存在对我来说，就是为杀戮赋予了合法化的途径，我甚至已经预见到了自己佩戴白翼令与木犀令的那一天！

前辈，这么说，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猎杀妖兽了吗？如果以猎杀妖兽的数量来证明一个人类的价值，那么我会成为最强的人类！”

高阳提起行囊，走出房间，即将展开一段关于恶魔般存在的故事，讲述如何塑造最强人类的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