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琛的房间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虽然都很大。
但第一眼我吓了一跳。
房间左边是色调统一的床、衣柜、桌子等家具,清冷灰调、冷淡无味。
而右边,像是被恶狠狠地电锯锯开了般,赤红的墙,地毯上散落着各种游戏机,拳套,黑白海报里囚禁着人不人兽不兽的怪物,张着巨口无声嘶吼
制冷器嗡嗡工作,被拉开的一缝窗子传来虫鸟鸣叫。
晚霞烧红了半边天,霞光又重新回到了我和霍景琛的身上。
“你干嘛坐的这么怪异。”霍景琛挑眉,打量我的坐姿。
“你的房间,很特别。”我努力伪装淡定。
霍景琛笑,继而又无情道:“都是男的,你紧张什么?”
是啊,我紧张什么。可能因为你不会把任何人带到这里。
我是这间房子的第一位客人。
“那来干嘛。”
“上周五,你欠我一次辅导。”
“你还记得!”
“嗯。”霍景琛看我,忽然笑道:“你不会意外我忘了吧。”
伸手朝我额头弹了下。
我慌张收起笑,生怕被他看出端倪,但心里的火苗兹拉冒火,吹不灭,熄不了。
霍景琛从旁边化学的卷子里随便抽了张,放到我俩中间,我们的胳膊肘各压住一角。
我看题。
霍景琛看我。
我俩讲题模式一直这样。所以也不怪梁淼对我冷眼相对。
最初,我会害羞,但慢慢我发现这好像是他的习惯,因为对方的表情太过于平淡,和喜欢之类的感情完全联系不起来。
即使不看题,只听我讲,霍景琛也能清楚说出解题思路。
我有时候怀疑他是不是在装。
希望是,又希望不是。
辅导了一个月有余,我已经对此见怪不怪。
“你的这里。”霍景琛忽然说,伸手按在我眼睫落下的阴影处,指腹轻摩,“像燕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