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愣神时,柯尧已经走到了厨房:“晚上你想吃什么?清炒芦笋可以吗?”
张扬从沙发上跳起来,跑到厨房,声音变得尖刻:“你没听到我说我失业了,没钱了,马上就要没地方住没饭吃了吗?”
“那怎么办呢?”柯尧从冰箱里拿出芦笋,查看它是否新鲜。
张扬浑身都在发抖,她可以把这种漫不经心解释为柯尧根本不懂失业意味着什么,可她直觉柯尧是懂的,只是在故意刺激她,她冷笑一声:“你是不是以为这跟你没关系。”
柯尧皱了皱眉:“我也不知道。”他又问了一次,“没钱怎么办呢?”
张扬顺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想多了,尽管现在柯尧已经能跟她正常沟通,但也不过是从三岁长到了八岁的区别,她摇摇头,脸上浮现一丝恶意:“没钱你就去卖好了。”
柯尧抓了抓头发,未置可否,开始洗菜做饭。
张扬没想到这会是一句谶语,毕竟米娜已经很久不联系他们,她就算真的想卖柯尧,也没有途径。
但就在那天晚上,米娜给她发来一个语音通话。
张扬已经做好被嘲讽的准备,所有曾经跟她关系密切的饭圈姐妹,只拉黑她都已经算是顾念旧情,爆料踩她恨不能与她划出一条楚河汉界的,也大有人在,比如耳关和静依依。
何况是米娜。
“你被开除了?”果然,第一句就是。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单位的官博早就已经发了公告。
米娜“呵呵”两声:“我这段时间没找你,你是不是以为贝姐就放过你了?她那种睚眦必报的人,怎么会甘心当冤大头。”
张扬寒声道:“是她干的?”
“小禾苗的事可不是她干的,她没有那么大神通知道你和小禾苗的猫腻,但后来搞你她是花了钱的。”米娜凉凉地说,“你之前说的有点道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贝姐也确实不敢太逼迫你,但不代表她咽得下这口气。”
张扬握紧了拳头,布满血丝的眼里迸射出阴毒的光:“你什么时候成了她的狗腿了?你想干什么?她想干什么?”
“艹,你动动你那猪脑子想一想,你是我带去的,你不肯赔钱,她能放过我吗?五百万啊,柯禹花了她五百万,柯禹死了,她损失的何止五百万,还得罪了温先生,也就是法治社会,不然她早弄死你了。”
“柯禹死了”这四个字,就像一根扎在穴位上的金针,每每能给张扬最深、最痛的刺激,她哈哈哈地笑出了声,透着丝丝癫狂:“那就弄死我啊,反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给我个痛快吧。”
“你别他妈装疯卖傻。”米娜恨道,“你想把这件事抹过去,只有一个办法。”
“说。”
“把柯尧赔给她。”
“不可能。”张扬发出古怪地笑声,“我就是为了柯尧才走到今天这步的,我付出了所有,现在我只有他了,我就是死也要把他带进棺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