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见状,心中大惊失色,他急忙俯身捡起那些散落一地的信件,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一边翻看着这些信件,一边暗自思忖:我的信件怎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向晚舟的屋子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想到此处,他突然转过头去,恶狠狠地瞪视着一旁早已吓得瑟瑟发抖的丫鬟杏儿,咬牙切齿地喝问道:“说!是不是你搞的鬼?”
面对江澈那犹如要吃人般凶狠的目光,杏儿浑身一颤,惊恐万分地望着他,结结巴巴地回答道:“二……二少爷,明明是您吩咐奴婢将这些信件转交给少夫人的呀,您……您难道忘了吗?”
就在此时,只听得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紧接着一道娇俏的身影如旋风一般冲进屋内,稳稳地站在了向晚舟身前。来人正是向晚舟的贴身侍女琳琅,只见她柳眉倒竖,美目圆睁,双手叉腰,怒气冲冲地对着江家人喊道:“好哇,你们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欺负我家小姐!有种的就放马过来吧!”
湘姨娘眼疾手快地一把夺过了江澈手中紧握着的信件,匆匆忙忙地将其从头到尾浏览了一番。这一看不要紧,她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满脸涨得通红,因为她赫然发现这些信件竟然都是江澈所写。
刹那间,湘姨娘只觉得天旋地转,一股怒气直冲脑门,眼前一黑,整个人就直直地向后栽倒下去。一旁的江月见状大惊失色,连忙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母亲,才使得湘姨娘没有直接摔倒在地。
江老夫人目光如炬,狠狠地瞪着那不知羞耻的江澈和向晚舟,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她板着脸,声音冰冷而严厉地吩咐道:“曾宥,速速去把家法给我请过来,今天我定要好好整顿一下这个家门。”
湘姨娘听到这话,心中大骇,顾不得自己身体的不适,急忙双膝跪地,膝行几步爬到江老太太面前,苦苦哀求道:“老太太啊,请您高抬贵手,饶了江澈这一次吧!都是妾身管教无方,所有罪责应由妾身一人承担,请您重重责罚妾身便是了。”
就在此时,原本安静的后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紧接着一群仆人慌慌张张地闯进了宽敞的大厅。他们一个个神色惶恐,不约而同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齐声为少夫人求情,异口同声地喊道:“少夫人是被冤枉的啊,恳请老太太明察秋毫,还少夫人一个清白!”
紧接着,勇叔也步履匆匆地赶到了大厅之中。他言辞恳切地对江老太太说道:“老夫人,少夫人向来品行端正、温柔善良,绝非那种不知检点之人呐,还希望老夫人能够仔细查明真相,莫要错怪了好人啊!”
江老太太目光阴鸷地扫视着眼前众多为向晚舟求情之人,心中的怒火愈发熊熊燃烧起来。她咬牙切齿地想道,这贱人竟然能引得如此多人替她说话,今日若不好好惩治一番,日后岂不是更无法无天!于是,她决心已定,定要让向晚舟这娼妇吃尽苦头。
而向晚舟望着那一张张为自己求情的面孔,眼眶不禁湿润了。这些平日里与她并无太多交集的人们,此刻竟都挺身而出,这份情谊怎能不让她为之动容?
她转过头,深情地看了看众人,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之情。接着,她又将目光投向了江月和江漪,却见二人皆低垂着头,不敢正视她的眼睛。
就在这时,曾宥双手捧着家法缓缓走了过来,并恭恭敬敬地将其放置在了江老太太的面前。江老太太见状,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来人啊!快将这个不知廉耻的淫妇按在凳子上,狠狠地抽她一百鞭子,我倒要看看她还敢不敢这般放荡形骸!”
一旁的勇叔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急忙上前一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道:“老夫人啊,请您务必明察秋毫啊!我们家少夫人绝对不是那样的人呐!老夫人开恩哪……”话未说完,勇叔便不停地磕起头来,额头撞击地面发出砰砰的声响。
与此同时,牛嫂等人也纷纷效仿,一边磕头一边齐声求饶。整个场面混乱不堪,求情声、磕头声此起彼伏。
向晚舟迈着轻盈而坚定的步伐,缓缓地走到江老太太身旁,不卑不亢地开口道:“江老夫人,依晚辈之见,您若要清理门户以正家风,恐怕首先得从自家内部之人着手才行呐。
否则这消息一旦传扬出去,只怕江府那向来清誉卓着之名望将会瞬间一落千丈!到那时,即便府上有像江预那般能力超群之士,恐怕也难以挽回江府的声誉与颜面了呀!”
江老太太闻听此言,一双历经沧桑的眼眸转向了站在一旁神色略显慌张的江澈,
江老夫人站起身来,走到曾宥的身边,拿过曾宥手中的鞭子,开始往江澈身上招呼。一鞭、两鞭、三鞭……大厅里响彻着鞭子的声音和江澈的叫喊声。湘姨娘看见江澈背上的鲜血,只能流着泪瘫倒在江月的怀里,江月也心疼的看着江澈。
没过多久,江澈那原本还能发出些许声音的嗓子彻底变得沙哑起来,他的呼唤声越来越微弱,最终完全消失。紧接着,只见他双眼一翻,就这样毫无意识地晕厥了过去。
一旁的湘姨娘见状,大惊失色,她如同一只被惊扰的飞鸟一般,迅速朝着江澈所在的方向扑了过去。嘴里不停地呼喊着江澈的名字,那声音充满了焦急与担忧,仿佛要将自己内心所有的恐惧都通过这一声声的呼喊传递给昏迷中的江澈。
而一直手持鞭子抽打江澈的江老太太此时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看着晕倒在地的江澈,脸上没有丝毫的怜悯之色,反而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真是个没用的东西!来人啊,把他给我抬下去!”
听到江老太太的命令后,立刻有几个身强力壮的仆人快步走上前来。他们小心翼翼地抬起已经昏厥不醒的江澈,然后迈着步伐朝着门外走去。
湘姨娘紧紧跟在仆人的身后,泪水止不住地从眼眶中滑落下来。她一边走,一边回头望着江老太太,眼神中满是哀怨与无助。
与此同时,江月离开了大厅。只有江老太太依旧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江预坐在翰林院里,一颗心早已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那心跳声仿佛鼓点一般,在他胸腔内激烈地跳动。而此刻,这颗心更是如同脱缰野马般狂跳不止。他紧紧攥住双手,手指无意识地相互摩擦着,催促着车夫道:“快!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江府!”
与此同时,江老夫人缓缓转过身来,她面沉似水,眼神冷冽如冰。只见她将手中紧握的鞭子毫不犹豫地递到了曾宥的面前,并一脸正色地吩咐道:“曾宥,这个不知廉耻的娼妇,就交由你来处置了。”
曾宥接过鞭子,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向晚舟。他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少夫人,真是对不住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站在向晚舟身旁的琳琅挺身而出,她张开双臂,像一只护雏的母鸡一样,牢牢地挡在了向晚舟身前。琳琅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曾宥,口中恶狠狠地吼道:“你敢碰我们家小姐一根汗毛试试!”
面对琳琅的阻拦,向晚舟却只是微微一笑。她轻轻伸手,温柔但坚定地将琳琅推到一旁,然后身形一闪,瞬间施展出了幻影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在场众人都猝不及防,就连曾宥也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眨眼之间,他手中的鞭子已然被向晚舟稳稳地捏住。
向晚舟手持鞭子,不可侵犯。她面色沉静如水,波澜不惊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缓缓开口说道:“今晚,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有胆子敢动我分毫。”
话音未落,只见她手臂一挥,手中的鞭子犹如灵蛇出洞一般疾射而出,带着凌厉的风声狠狠地抽打在大厅的墙壁上。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墙上原本悬挂着的一幅精美的山水画应声而落,摔落在地,顿时变得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