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每个月都赚这么多,还是不如我儿子。可回头一想,不对!她还抄书,她娘家还陪嫁了股份!楚娘娘不得已的长叹一声,从此儿子夫纲不振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新妇太能干伤不起啊!
赵家拿到防走失书包第一件事,就是满街头显摆。要知道哪怕是一个人牵出两三条大狗,都很容易遭人围观。何况一群人牵着一大群小孩遛弯?又是统一的制服,统一的家徽。再来统一个狗绳,很是把当天赵家所居住的区域闹的个鸡飞狗跳。婉言的名声瞬间如光速一般传播,连带京华女学中彩无数。
楚衍近段时间,面临了各种招呼。有羡慕他老婆能干的,有觉得他眼光好的,还有各种说酸话的。楚娘娘也好几次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好容易休沐,楚衍出去逛个街买笔墨,又被人逮着好一顿八卦,回到家忍不住对婉言说:“行啊!东京最热门人物!我看不久就要有你的漫画了!”
“羡慕嫉妒恨?”
楚衍大笑:“夫妻一体,我羡慕你做什么?他日我一举成名,你也羡慕我不成?”
“你倒会想,不学那些不三不四的,只寻女人麻烦。”
楚衍搂住婉言的肩膀道:“这种读书人也有,多半是家里宠坏了。我们家不兴宠孩子。”
婉言索性靠着楚衍道:“你说怎么就有那么多男人容不得女人好呢?你可知道?前日石榴她娘还劝我,别太张扬,夫家必不喜,何苦来哉?女人就该安分守己云云。她还是真为了我好,我还不能翻脸。”
“自幼让人哄着顺着,当然容不下。”楚衍道:“小心眼呗,恨不得好处他全占尽了。愚孝的人便是如此。没本事被人瞧不起,方才愚孝。好让人赞他一声好。也不过翻翻嘴皮子,侍奉父母的事,还不都交给浑家?也是近些年来的坏风气,你理这些作甚?”
婉言不由高兴的往楚衍身上蹭:“想不到你还有这等心胸!一语道破那帮道学的本质!有前途!”
“是钱途还是前途?”
“殊途同归!”
楚衍大笑:“那你我二人各走一条,看谁走的远如何?”
“大善!既然如此,考虑让着你一点。”
楚衍笑了笑没说话,只静静的抱着婉言。阳光透过窗棱,显得斑驳。既然阿婉是为这个家在打算,他隐于幕后做支撑,又有何妨?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说,你想要价一万二一个月当幼师,那是不可能滴啊孩纸!
赵家二十三个孩子,光婉言要价就是十二贯一个月,这个薪资是仅次于基层公务员的水准了。比如传说中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他曾经的薪资就是十四贯,似乎还不包括布料。此外笔墨纸砚的开销,请族里妇人看孩子打扫的开销,以及除去婉言的另一个先生的束脩。这粗粗一算,一月倒要差不多三十贯。族老们纷纷摇头,表示太贵了。
赵十八被支去跟婉言讲价,一进楚家门便喊道:“阿婉啊阿婉,你要价也忒狠了,十二贯唉!敲诈吧你?”
婉言挑眉:“趁早请了我,好处多着呢。这个钱你想省再不能了。那么多孩子,多操心啊!价钱不好,我宁愿呆家里抄书。打的好底子,以后教个状元出来才划算呢。”
“能便宜点不?”赵十八道:“不便宜点族老们怕不干呢,我们家抛费不起。多少比你抄书轻松。”
“呸,一听就是没带过孩子的。你问问人去,是做活轻松还是带人轻松。我是抄书抄烦了,换个法子自虐。不然我还不乐意呢。真要带孩子轻松,你们族里的娘子们能兴头成这样?”
“真一点都不能便宜?”
婉言摇头:“不能。实话跟你说,我最讨厌小孩子,没有足够的钱真没办法吸引我。真要不能加价,我也不做了。我们一块儿长大的也不坑你。有些点子你抄回去,照搬便得。我不爱操那份心。”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压价那就是没脸皮了。赵十八本人无所谓,纯当传话筒而已。说实话,幼儿园能办起来,肯定利大于弊。族里的素质一代不如一代,归根结底还是新妇的文化水平问题。幼儿园能改善这种问题,可是婉言要价也的确太高。于他而言,解决终极问题的方法只有两个,要么分家,要么就是废了这条脑残家规。不然怎么做都是死胡同。有幼儿园不过是日后多招几个穷书香家的新妇,但这种新妇在强大的文盲团的狙击下,还能保持多少优良品质,实在是个好课题。所以他是真淡定,心里还是奔着分家的路一去不回头。
赵家族里就不淡定了,家庭主妇们好容易有机会甩脱一群孩子,怎么可能放过?何况族里的钱本来也分不到各房,有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这就体现了大锅饭的绝对劣势。努力不能保证财富,偷懒反而有足够的份额,只要是正常时代,这个家早晚完蛋。族老们不舍得这个钱,始终认定余钱要拿来买祭田才是最保险的措施。这个年代妇女们的确没有多少话语权,可妇女们有时候又代表民意,不能完全无视。这就出现了僵持。
赵家没分家最重要的原因是始终有人在当官,而傻到苏璨那个份上的官员毕竟是少数。于是赵家的官员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顾问制。
他们自己去请别的女先生,但请婉言来制定规矩教材。一月四贯钱,不包衣裳布料。婉言看着继续来传话的赵十八笑道:“真是便宜让你们家占尽了!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