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留意后就能轻易的发现两人在很多招式上都有惊人的雷同,比如那招大鹏展翅,还有那记罗汉扫腿,因为不懂黑风林的武学招式,所以这些名字都是她自己临时起的,但也起的十分形象贴切,所以单从招数上两人不差分毫,真的分不出真假。
可是昨晚石玥是一直藏在黑衣人的后方,所以对那人的背影十分熟悉。昨晚的大汉在身材明显还要强壮高大一些,整个人气息内敛深厚,而且极具惊人的爆发力,就连不懂武功的她都能断定此人必定是个中高高手。而管尾虽为黑风林首席大弟子,但不管从内力和修为上都离那人还有很大的一段距离,所以排除了是他的可能性。
但就算不是管尾,那人也必定是出自黑风林,可到底是谁呢?石玥脑子飞速转动着,其实只要稍微考虑一下结果便可想而知。这管尾是大弟子,比大弟子功夫高强的可能会有那么一两个,但没有人敢单挑一林之主,而且他们武功再高也高不过那个人!
石玥朝心中所想的那个人看去,黑脊游站在黑风林前面喊得正凶,如果现在给他带上一块面巾,再换上一身夜行衣,真是除了他的平时表现出的莽撞气质外,别的方面和那个人简直有九分相像,再结合这段时间他的异常举止更是轻易就可将两人溶为一体。
原来是他!虽然事情的结果。有些大出意外,可这个想法才从脑中出现就被她悄悄收了回去。先甭说黑脊游与青竹郎君有何仇怨,若两人非选其一的话,她肯定会站在黑脊游那边。而且在整件事情没有了解清楚之前她都不可能轻举妄动,事关两大林主,相信就算是童山老祖也都不敢轻言定论,
石玥回想了来童山林这一年的。经历,黑脊游除了第一次为了明哲保身陷害过她一次外,平时对自己都是百般谦让更似长辈,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想将他给暴lou出去,可怕就怕在连自己都能看出来,那狡诈如青竹郎君会猜不透吗?
在她走神的这段时间,台上两。人分分合合又开打起来,两边似乎势均力敌,大战了几百回合后依旧没分出胜负。银灼自从吃过亏后就不再随意接近管尾的后背,而是瞅准时机在他身上留下大大小小的伤痕,虽不致命却也消耗了管尾大量的体力,渐渐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最后一掌几乎是一合即分,银灼借助掌心之力,猛。然一个翻身踢上他的肩头,险些将行动变得有些迟缓的管尾踢倒在地。此时管尾已经完全显出疲态,手臂撑在大腿上,气喘吁吁的吐着粗气,看情形如果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因拖力而输掉比赛。
见管尾休息着,银灼悠闲的走动着并没有趁机进。攻,看似给足了黑风林面子,终于在他略微有些好转后才开口笑道:“我们试探的也差不多了,现在该出绝招了,你不是还有看家的本领还没有使出来吗?”说完这话他几乎是立刻就一掌劈来,衣衫舞动着化作一团火红的影子,优雅而又危险。
此时管尾还是维持着之前弯腰低头的姿势,大。口喘气,汗水沿着下巴滴落到地上,就这么一会时间地上已经聚集了一大滩汗渍,明明知晓银灼的掌风已经逼近,可他依旧置若罔闻,直到银灼的身影一闪而过。
“啪”的一声手刀,。那一掌完完全全劈在了管尾的颈部动脉处,如果是普通人早就当场晕倒在地,可是他依旧维持着同样的姿势,似乎那一掌从未有过一样。
银灼的脸上浮现几分异色,他伸出手臂放在唇边,鲜红的血水从手掌外侧流淌而出,沿着手肘浸湿衣服再滴到上,今天的比武终于头一回见血了。所幸伤口不深,血很快就止住,不过这伤痕却来得十分蹊跷,刚才那一霎那明明只见银灼进攻,可为何偏偏受伤的也是他。
“你们快看大师兄!”
台下不知是谁忽然喊了一声,大家立刻把注意力从转移到管尾身上。就在这么一小会时间内,管尾浑身的肌肉正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不断扩张,衣袍已经容不下身形的变化只好起身将衣襟敞开。听见有人叫喊,他终于在沉默了半晌后抬起头。
这一抬头大家立刻看到了惊人的一幕,管尾的眼睛似乎有些失去焦距,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就如黑色浸染一般泛起奇异如墨的光泽,完全分不清眼白和瞳仁的位置!
“呼……呼呼……呼……”管尾大口喘着粗口,身体的变化还在持续变化着。首先是他的指甲,每片指甲皆暴长数寸,锋利如刀泛着紫黑光泽,一层层乌黑发亮的鳞片开始从他的指尖生长,逐渐覆盖至全身。
“师父,这是什么?”见他忽然变成这种模样石玥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几乎立即就抓住白炼心询问情况。那双纯黑,没有生气的眼睛看多了就觉得渗人,不过他手上长出的这种利爪上次倒是见过,可上次顶多是身体变硬却从未见过这些鳞片,总而言之是非常奇怪。
“咦?奇怪啊奇怪,莫非是化形?”白炼心也仔细瞧着台上的异变,可看来看去也说不出所以然,这种变化确实还未见过,“好像和化形略有不同,让我看看再说。”
见他也是一知半解,石玥忽然记起银灼之前是如何评价这种变化,想想便试探道,“师父,你说这是龙甲术吗?”
“臭丫头又开始胡说八道了!”眼前忽然金花直冒,白炼心满脸怒容的瞪视过来,挥舞着拳头又咚咚补了两下,气道,“你以为龙甲术是人人都可习得的吗?你师伯修行四百年才初窥神域,微具龙型。他一个小小修行不过二百年的后辈又如何使得,胡言乱语小心你师伯又罚你禁闭!”说完他立刻紧张的朝老祖那边看去,见他依旧面色如常才放下心来。
“哎哟!好痛,这又不是我说的。”石玥撇撇嘴,泪水在眼眶转了一圈又收了回去,心中暗自将银灼乱骂一通,真是又被那臭小子给害了。
“好了,你且安心看着,人家师父都没有动静你还在这里大呼小叫。”白炼心朝黑风林那边看了眼,见只有石玥一个人咋呼着,便随意唠叨了几句后又将注意力集中到擂台上。
话虽这么说,乍一看黑脊游的确没有异常举动,只不过他从刚才一直是干劲十足的呐喊助威,而现在却忽然没有了声音,只是浑身颤抖着似乎比台上的管尾还要紧张。一开始石玥还当他是激动了,可多加留意后才察觉他连胸口也是剧烈起伏着,眼睛直直的看向管尾,似乎有什么在眼中酝酿。
才留意了一会那边似有感觉,黑脊游忽然转过头面无表情的朝自己看来,平时这个时候他一定会憨笑着逗自己玩,可这次却直勾勾的不带任何感情,整个人冰冷得叫人害怕。
这眼神绝对不对劲,石玥被他看得不知所措,只觉得忽然心痛得一缩,赶紧扭头又拉了下白炼心:“师父,弟子觉得不对啊,他……”
“安静,师父在给你看呢,马上就完成了。”白炼心的注意力全被场上的变化吸引过去,丝毫没有留意到黑脊游的变化,也可以在场众人除了害怕化形的石玥外,其余的人谁都没有留意到他的变化,可是等石玥不死心再次往那边看去时,他却不知何时失去了踪影。
一林之主在弟子比武的关键时刻突然离场是极不和常理的,石玥状似无意的四处看了看,确定他真的已经不在黑风林的场地了才收回视线。这时台上忽然传来一声嘶吼,吼声响亮刺耳压过在场的喧闹声,石玥一个惊醒这才发现竟把比武的两人给遗忘了。
这时管尾已经停止了变化,黝黑发亮的鳞片覆盖了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使得他整个人犹如披了身黑金战甲。只是因为他的眼睛是诡异的纯黑,以至于这身鳞甲看上去威风不足,恐怖有余。而那身鳞片也不时翻卷翘起,彰显着主人此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