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裙绣双蝶,双踝佩翠珏。
配合着特意模仿的摇曳身姿,如瀑如墨的长丝也就顺着他的身体曲线微微摇晃。
一步生莲,一步抚柳。
这是盛予珩这辈子第一次从第一人称视角来看明昭月的表演。
他知道明昭月的演技是很不错的,但这仅仅是一段无声的戏份,都仿佛把他带进了剧本中。
一千多年前雄浑壮阔的沙场,帐外风声鼓声不断,既危险又神秘。
帐中美人坐怀,昏灯与烈酒互相作用,奢靡与雍华相辅相成。在这一刻,男人的荷尔蒙很轻易地就迸发到了极致。
某一瞬间,盛予珩突然就能理解,为什么剧本里边的敌方主帅被一个舞女轻而易举地蛊惑到丢失生命了。
好像他都不需要特意控制,就已经能很好地表现出明昭月他想要的“木头感”了。
盛予珩只是保持着一个随性洒脱的姿势懒洋洋地靠在床头,剩下的一切,都又明昭月一个人来掌控。
情绪、神态、眼神,仿佛整个剧组的氛围都为他一个人而变。
所有人都屏息凝视,看着明昭月的演出。
只见明昭月踩着欢愉的舞步就落到了盛予珩的面前,欠身行礼。细软的腰肢盈盈一握,惹得人心痒,恨不得直接抓进怀中细细把玩着。
而后,他带着媚意含情的微微一笑,勾走了围观大半工作人员的神志。
盛予珩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只觉得自己今天来探班的时期实在是太赶巧了。如果他今天没来,那坐在这里看明昭月人的会是谁?
是从隔壁剧组抓过来的替补演员,还是拖几天之后的原本演员?
思考之余,竟让他生出了一丝庆幸。
但剧情拍摄的进度并不会给他那么多思绪空白的时间,只见明昭月下一秒,已然对着他开始翩翩起舞了。
刚刚只是站着走过来的时候,裙子就已经把明昭月的身姿给勾勒的差不多了。而现在舞起来,动作幅度再配上原本就有些紧身的服装,曼妙的身体曲线就显得更加清晰。
盛予珩从来都没想过,自己的心神会如此混乱又集中这件事,尽数都发生在一个人身上。
现在在他眼里,世界就如同一张白纸,只有明昭月为墨。他以动作为笔,绘出来了一副婀娜轻灵的画卷。如同山间之明月,云中之星辰。
黑白相交、熠熠生辉,只有他的存在异常分明。
但再上等的名墨,主人一旦操作不当就容易翻车。
譬如现在,明昭月原本腰间用作固定的细带由于他的大幅度动作松散了开来,无头无尾地散落了下来,凌乱作满处。
明昭月投入演出,压根没意识到自己半松散的腰际。下一个舞蹈动作,赤着足就踩上了细带的布料。而后,他就失去重心地朝着前面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