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也想看看,你身后的讼师,究竟是什么样高人。”
县令转念一想,敲响镇尺道:“来人,传唤崔梓荣。”
“讼师可以进来了。”
县令又道。
围堵的衙门外旋即让开了一条路,文喜抬着轮车将李忱推了进去。
“怎么是个瘸子?”
县令惊疑道,本以为会是个高人,却没有想到是个身有残缺的人。
“某虽腿瘸,但心却不缺,有些人腿不瘸,然心却有缺,明府,您说是吧?”
李忱道。
县令听后,为之一笑,“怪不得能写出这样的状文。”
李忱摇着扇子与秦氏在一旁等待被告,没过多久,堂吏便将崔梓荣与他的讼师带进了县衙。
“明府。”
“哎呀张县令,令爱周睟,某竟忘了登门道贺…”一入内,崔梓荣便开始套客套。
县令旋即拍响案桌,一脸严肃道:“公堂之上,不得放肆。”
崔梓荣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到原地,瞧了瞧旁侧站立到秦氏,又将目光挪到了李忱身上,“哟,没有想到还真有人敢给郭秦氏当讼师啊。”
李忱继续摇着扇子不以为意,县令再次敲响镇尺,“肃静。”
“等一下。”
崔伍抬手道,“张县令,这瘸子是郭秦氏的讼师?”
县令点头,崔伍便朝李忱道:“敢问讼师,可有官府的文牒验明正身?若没有,请即刻离开。”
崔伍的话让秦娘子大惊,她看着李忱,李忱却面不改色的摇着折扇,随后从袖内拿出一个小小的木匣,“没有文牒,岂敢对簿公堂,不过,只能明府一人看,看看某是否有资格站在这公堂之上。”
堂吏接过匣子转送到县令桌前,县令瞧了一眼李忱,旋即轻轻打开。
谁知县令方刚一打开便瞪着眼睛立马关上了,连神色都大变,他连忙起身亲自将匣子还给李忱,“够…够…够了。”
“搞什么?”
崔梓荣不懂,只有崔伍看出来了李忱的身份不简单,不过好在公堂上讲的是证据,没了证据,再厉害也只是口说无凭,只要自己赢了案子,又有清河崔氏做后盾,就算是京城来的人,也不敢强来。
“娘子,那公堂轮车上坐着的,不是崔郎君吗?”
青袖指着公堂内说道。
苏荷攥着双手,眼里的目光渐渐发生了转变,“是啊,是他。”
适才听得百姓议论时,她就在猜测。
衙门外,李屠工守着被白布包裹的尸体,尽管她们将尸身全部裹住,还遮盖了草席,但仍旧阻挡不了腐臭味的散发,臭味儿让许多人都避而远之,李屠工还特意离衙门口远了些,就是为了不被围观断案的百姓说三道四。
“上,上,上。”
几个蒙面穿着深色色圆领衫的壮汉从巷口窜出,因为人多,三两下就把李屠工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