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夜在初中的时候喜欢上老师,只因为父亲给甘夜说,
“甘谷不行,未来要靠甘夜了。”
那一瞬间,甘夜其实挺痛心的,甘谷即使再不行,可是,甘谷是家里第一个牺牲的孩子,甘谷托起了一大家子,并且,在甘夜心里甘谷就是老大。
甘谷自然有自己的一些弊端,甘地也有,自然,甘夜也有。每个活着的人都有自己的弊端,因为,灵魂进驻在身体内的时候只能把部分智慧装进去,因此,你看到的人只有三分智慧。
甘夜意识到家族的弊端,知道必须走出家族的时候那一年刚好遇见吴学研,于是,他就是她走向世界的一个阶梯。
没人能知道,甘夜做了什么。
那一年为了走出那片原,知道他是从外面回来的人,甘夜把意识心调整和他一致,就为了无限接近他的频率,以至于未来能够走得比他更远。
当真的置身在遥远的未来,甘夜发现“轻舟已过万重山”。
可是,离开了他的世界之后到处都是荒芜,如果,只呆在他的世界里,必然会枯萎下去。
去往更大的世界必然遭受更大的冲击,甘夜要和大河流贯通起来,这样她灵魂才常新。
郁南起床很快,穿了一件白衬衫和一件黑色的百褶裙,打上粉扑化了淡妆。
甘夜换了一件桔红的收腰长裙,她们早晨要去鼓浪屿那边坐船,进岛上去。
出了门才发现外面已经天大亮,隔壁还有簪花的服饰店,实在好看。
感觉晚上来到这个地方,和第二天看这个地方是两种感觉,如同是一个人的两面,白天看起来明亮,晚上看起来阴暗。
走出来之后,街边的人热情的问候她们要不要坐车,并且一个男的还说,
“你要坐车一定要坐公交车,这里的司机宰人很厉害。”
“好的,谢谢。”甘夜拉着郁南要过天桥那边,带着郁南去看海。
走上天桥,远处的海感觉比近处的更高,远处的轮船在海之上,飘在云端似的。
甘夜看到大海的时候,感觉心瞬间开阔了起来。和郁南一起来,甘夜不觉得那么窒息,因为,女性的力量不涉及到攻击性。
郁南虽然没攻击自己,可是,她好像因为什么事情和小乐吵起来了,甘夜劝解着的时候,怎么觉得自己父亲一样的性格?好不容易出趟门,郁南为什么会因为一点事情发火?
等到两个人去海边,孩子们在那边玩着沙子。
甘夜给郁南拍了一张照片,照片上的郁南穿着白衬衫,腼腆的像个女学生,远处就是海边。
想起来二爸那张在青岛的照片,甘夜觉得她们生活在平原的孩子,最希望看到还是大海,因为,大海就是远方。
郁南让甘夜爬到岩石上,甘夜顺着海水边的礁石往下走,爬到了岩石上想往上爬,却发现鞋子太滑了不敢往上爬,礁石上满是海蛎附着在石头上,坑坑洼洼的。
就这样甘夜看向远方,郁南给她拍了一张照片。
甘夜看着照片,想起来那时候给学生们听刀郎的《我的楼兰》,“你总是随手把银簪插在太阳之上,万道光芒蓬松着你长发的波澜,我闻着芬芳跋涉到无限远,只为看清你的容颜。”
甘夜一直在寻找,寻找一种真理能将所有人救赎。
那天在老师门口,玉沙问,“你二哥呢?如今在做什么。”
“那个栏杆,提他做什么?”甘夜愤愤不平的说,一改之前的温顺、和蔼。
吴学研呆愣住了没说话。
玉沙脸上不悦,还是反驳着,“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哥?”
“他连自己孩子都不管,你让我怎么说他?”甘夜说着,似乎已经不满很久了,
玉沙、吴学研再也没说话,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
后来,玉沙一直和吴学研说自己的家、自己村子、自己的丈夫等等,听的甘夜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当甘夜和郁南在海边,她给甘夜拍照的时候,甘夜那一瞬间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在制造一个好与坏的世界,是自己在不断的制造矛盾,并且让对立存在。
自己真的到了海边,从那群孩子到了吴学研的身边,甘夜才意识到原来对与错都不存在,只有道在变化着。
那间房子里墙壁上晴天娃娃笑着不语,八卦镜明显的放在那里,墙壁上那个挂起来的衣架,让甘夜想起来很多年前父亲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