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要埋在这里,非常难的,以前还好那时候没人管理。”那个人回答的时候,旁边一个老者眼神空洞的看着甘夜,只觉这么年轻的人怎么思考这些问题,
甘夜出来之后看了看,远处便是大海,如果当年把海子埋葬在这里才是真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很可惜海子被埋葬回去安庆,他的故土那边陪伴着他的母亲。
甘夜那天回去的时候是走的三丘田码头,那边的码头边上很宽阔直接可以看到厦门的双子塔。
路边买的十块一份的鱼丸,是手工锤制的很好吃。并且还路过了三一堂,三一堂一般是“圣父圣子圣灵一体”,所以,称为三位一体。
那个岛上有学校、教堂、庙宇、政府,看似不大的地方却什么都有。
甘夜和郁南在用新场景去冲淡过往对自己的伤害,必须让这一切过去,而自己要往前走,不能让孩子看到自己被苦难打败。
甘夜顺着一条路往前走,突然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在一边,一个老头紧跟其后。
“郁南,你看。”甘夜小声的给郁南说,
“你说那个戴墨镜的女人?”等到对方走远了,郁南慢悠悠的给甘夜说,
甘夜和郁南带着孩子出门,她们是正常的,回归到世俗的生活。
不知道为什么,甘夜一下子就看到那个女人在掩饰,生怕被人看到她的眼睛,因此,她肯定是第三者插足,怕被熟悉的人认出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自己脚痛,然后就能看到世界上那么多走路脚有问题的人。
郁南和甘夜都是被背叛过的人,因此,她们看到那些小三便恨恨的,总觉得那些女人夺走了自己的什么东西。
“我在培训机构当老师的时候,刚好,那个地方是速八酒店,隔壁就长年累月的住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经常收到鲜花。”
“估计是被包养的。”郁南说,
“你知道吗?在没遇见你之前,那个姐姐的老公就包养过一个女的长达五年,后来,他和那个女人断绝了关系,可是,说真的当姐姐给我说,她出去上课回来的时候孩子就站在小路边哭着等她,她心都碎了,你知道我听这些话的时候我心里多难受?那个男人就是我丈夫的同事,并且,关系还特别好。”甘夜快哭了,
“我们无法改变这个世界,无法改变他人的思想,就像我们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一样,我们其实不知道自己活在什么里面,作为女人永远都是被动的接受。”郁南悲观的说,甘夜看着她的眼睛感觉她已经在用上帝视角来看着一切,
2024年的夏季,被洪水淹没的大学操场上,那是甘夜和竹玉从前一遍遍走过的操场。
“竹玉,你将来要去哪里?”甘夜那时的脸还有天真,
“我要回去老家,我要待在故乡,建设我的家乡。”竹玉说,
“我想去世界里,只有这一辈子,我必须离开原生地,不然,我感觉老去真的就是很快的事情。”甘夜看着天空,四四方方的,远处铁丝网密布,遮住了视线,把未来分成无数片。
“如果父母老了,你赶不回来呢?我怕见不到父母最后一面。”竹玉悲观中好像只有死亡时的分别是那么重要,
甘夜想说什么,可是,她也知道死亡是一道坎,父母在那边而自己在这边。
谈论到“死亡”,竹玉总是在恐惧什么。但是,谈到婚姻和爱情,竹玉巴不得剥了那些人的皮,她恨那些婚外情的男人,恨那些把女人当玩意的人。
甘夜虽然没有立场,看到竹玉那样恨一些男人,便觉得竹玉的立场便是自己的立场,她也恨,恨赵公明为何要背叛她的爱情,恨早早的托付身心给那个人,却从未真的检验过他是否合适。
不过,接触到世界的另一面的结果是什么,就是更早的锻炼自己的心智。
比那些只是坚信世界的纯与白的,一旦见到黑暗面便疯了的女人比,甘夜和竹玉、郁南成了一类人。
那个戴着墨镜的女人,身上萦绕着余艳艳的影子,甘夜总觉得她在试图隐藏,可是在某些人面前的隐藏就是暴露。
站在三丘田码头那边,甘夜看着远处的房子陷入了深思,她知道郁南的结局是离婚,可是自己呢?自己要带着孩子去哪里?她远在家乡的父母以及一直在福建的丈夫,这些年经历的那些事,有的确是自己的错,可是,有些的的确确是介入他人的因果。
甘夜深刻的明白,自己在用因果在影响着他人,并且,自己是被卷入到了集体意识的洪流里,拉着大家一起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