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嘴里咬着黄连,去给老板或上司背黑锅,更不用去绞尽脑汁的讨好女友,然后女友在结婚的时候,新郎却不是自己。
他们比买二手房,开二手车,娶二手媳妇,晒二手太阳,吸二手空气的正常人,不知道要强了多少,好了多少。你看他们是疯子,可是谁才是真正的疯子呢?
所有人都离开了,杜啸天终于能安静下来,不用再去重复的回答那些愚蠢的问题,他终于有时间,仔细的观察这个世界。
这里,确实是病房,而且还是级别很高的那种。单人间,独立空间里,摆满了各种仪器。仪器滴滴答答的,不时发出响声。
再看自己,没错,理论上,应该是病人。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全身上下,各种的外伤也不少。内伤有没有,不知道,自我感觉还行。
再看了一眼那个日历,2010年九月三十号,没错。这是记忆中的日子,看来也是此时现实中的日子。
身上的皮带还在,杜啸天依然是一动都不能动。不过他怎么可能会让人家这样对他,他可是杜啸天,一个足可以让米国都闭嘴的人。
皮带上没有解扣,看来不是用手绑上去的,要解开,用手也不好使。发现这些之后,杜啸天暗暗的高兴,如果一定要用手动,那他还真没有办法呢。
艰难的试了好几种控制器,终于‘咔’的一声,身上的皮带,全都收了起来,杜啸天擦了把汗,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动了。
把头上的监控器转到一边,杜啸天把床做得跟有人睡的样子,偷偷的打开了病房门。这里看来还是一个挺高级的地方,走廊很安静,不像有的医院那样,比菜市场还吵。
机会不错,杜啸天窜出了走廊,走得很小心,虽然直到现在,还没有弄明白,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杜啸天知道,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想让他离开这里。他必须得在不惊动他人的情况下,偷偷的离开。
医院似乎对那些讨厌的皮带很放心,所以并没有加派太多的安保力量,这对杜啸天来说,是一件好事,借助厕所的一个气窗,杜啸天终于潜离了医院。说来有些丢脸,他利用的是女厕,还好,里面并没有人。
走在街道上,杜啸天长长的吸了一口满是花香的空气。自由的感觉真好,他喜欢这种感觉。
十月,天气依然很温暖,杜啸天判断,这里肯定不是北方,应该是在南方一带。在一块有关部门的牌匾上,杜啸天得到了答案——龙城。有关部门虽然在某些事件上,严重的不靠谱,但是牌匾还是不会写错的,这一点就很值得称赞。
走出医院的范围,街上的人,开始多了起来。杜啸天发现,他们看自己的目光很奇怪,似乎在害怕什么,远远的看到自己,就改变方向,有些眼神不好的,靠得很近才发现,马上脸色大变的跑开,有女的,甚至在跑开的时候,还要尖叫几声。
“神经病。”杜啸天狠狠的吐了口唾沫,在抬头的时候,对着橱窗的玻璃,他愣了一下,可不是神经病吗,衣服上写着呢。
“马拉戈壁的。”杜啸天暗骂了一声,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反过来穿,把那几个血红的大字,给藏到里面去。
这样一来,情况顿时好了不少,虽然依然会招来一些目光,但是情况好多了。至少没有再出现突然而来的尖叫。
现在要去哪呢?
要到哪里,才能解开心中的不解?
一时之间,杜啸天还真想不起,自己在应该上哪上。
顺着路一直走,龙城是杜啸天的家乡,这里,每一条路,他都很熟悉。说过一点,这里的每一座山每一潭水,杜啸天都踏上过,流下过汗。
在经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杜啸天有了答案。左转三百米,就是他的母校,第一小学,他决定先到那里看看。
记忆中漏水的校舍,已经换成了新的教学楼,童年那满是泥水的操场,也变成了塑胶地,一切似乎都变了。不过这里,却依然给杜啸天很熟悉的感觉。
“嘿,你找谁?”
在杜啸天想要走进学校的时候,一个老大爷把他给拦了下来。
找谁?一个身影浮现在了杜啸天的脑海里:“我。。。。。。。。我想找陈老师。”
“陈老师,哪个陈老师?”老大爷表情缓和了一些,他判断,眼前这位,应该是一个校友什么的。这几年,没少有那些混得好的校友,回来看看老师,捐捐款什么的。只不过,那些人来的时候,一个个都穿得人模狗样的,不像眼前这位,穿身休闲衣就来了。
“陈玉清老师。”杜啸天回道。
“哦,陈玉清,嗯,你以前是她的学生吧。”老大爷边说着边递上一个本子:“来,登个记。”
“我是她第一界的学生,那年,她才十八岁。”
校园里的一切都变了,当年的早餐点,现在成了教学楼。当年两栋新老师公寓,现在已经破烂不堪。当树那颗老愧树,嗯,它还在那,还是那么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在老愧树下坐下来,这里是杜啸天和同班的男生调皮捣蛋的地方。杜啸天还记得,向着学校大门的这面,是男生抓毛毛虫,挖蚂蚁洞的宝地,而大树的另一面,是女生跳橡皮筋,跳绳的地方。杜啸天记得自己还在树上,刻过自己的名字。可惜,现在已经找不到了。
同样找不到的,还有那逝去的时光。
坐了好一会,杜啸天离开了这棵郑松琦掉过牙齿,涂燕被毛毛虫吓哭,刘佳曾经掏过鸟窝。记载着大家的欢笑和泪水,见证着大家成长的老愧树。
是谁见证了我的童年,参与了我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