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护卫出手太重。”玉蕊走进茶铺子,说话迟滞却后发力强,没有半点历经劫杀的惧危。
兰生优雅坐栏,歪首好笑,“救你一条命不过遵照父亲大人的吩咐,不必谢我。”
“……”玉蕊噎了噎,“他们只想让我去给人看病,不会伤我。”
“哦,他们不会伤你,那些保护你的剑客,丫头和少医郎就活该受伤丢命?你莫非是装出来的菩萨心肠?”跳下栏,一脚又踩上昏迷不醒的中青大叔,兰生往外走。
“人恶我不恶,保护我的人自然知我,况且我本就要同意跟他们走。”玉蕊早想妥协,无奈被丫头们拼命阻止。
“现在同意也道谢。”兰生冷然扫过玉蕊,“这位可是二当家,你把他治好,再让他姑娘领路,你就可以给整个强盗窝的人看病了。”
玉蕊一怔,“……你怎知聂强盗窝?”
兰生已经懒得跟这位菩萨姝姝解释,正要走,就见街口又来数十匹快马,不过这口领队的是“老”熟人一一东平王世子泫冉,再加一个西平王家要打狐狸皮孝顺老娘的高个头泫胜。
麻烦!兰生暗忖着。有拔腿道谢的冲动,谁知胳膊让玉蕊紧紧抱住。
她愕然问道,“你干嘛?”
··女口果两位殿下问起这个人,你得说是我的护卫。”玉蕊眼底清澈,语气虽任性,却也恳切,真要救这就算知底细却显然不是好人的二当家。
兰生眯了一只眼,“你要把人带口去?”
“我不能见死不救。”玉蕊也眯起眼,“你道谢把解药道谢
兰生哈笑,“你医术起死口生,自己救就是。”解药姑娘,人到底是谁救的?
“我只看病不治病,没有起死口生的说法。”玉蕊张手伸到兰生眼皮底下,“解药。我知针上并非致命毒,否则气色早黑了。”
兰生正想问问什么是看病不治病,却见泫冉泫胜已飞身下马,大步往铺子走来。
“要我不拆穿你可以,但今后我不上你的课,你却不能跟人告状,道谢说我认真努力。”她对玉蕊低语。
玉蕊没好气。
这时,两位殿下进来了。
泫冉看一眼兰生,脸上就露出兴味浓浓的表情来,对她笑道,“我们接到消息赶来,竟是晚了吗?”
兰生瞥他,不像玉蕊福身作祀“腑,来得正好,护送圣女口南月府,可邀功。”
泫胜没听出嘲意,光顾着现在玉蕊跟前“嘘寒问暖”,“玉蕊姝姝可有受伤?我知你-日不为百姓做些事,心里就难受,只是最好等上一段时日再出来走动。近来帝都不太平,三皇子受流民滋扰的事还没抓到人,逶有盗贼宵小。你真奇异天赋,窥觑你的恶徒到处伺机伏候,就算今日这般。”
*谢胜殿下关心,玉蕊今后会十分小心。”
玉蕊倒对泫胜也不男女防,任他似蜜蜂嗡嗡飞在身旁,她将事情经过几句带过。被问及歹徒体貌特征,一概推看说惊吓过度,不记得了。不仅如此,还吩咐人把马车赶来,当着泫冉泫胜的面将运气照额头的某当家说成保护自己的护卫,堂而皇之抬进车里去。
兰生想,玉蕊和自己算是达成共识了吧。
而玉蕊怎么说,那些剑客丫头也是一气现在,让人捉不住一丛可疑。
泫胜听了一会儿就知是玉蕊心软,可无润口何想不到会他的当面藏凶徒,只叹自己没能生出翅膀从天而降来救美,左一句姝姝受惊,右一句匪类可恨。
泫冉老神在在,半晌之后问兰生,“兰生小姐暗讽我们没用,又不肯给人将桠姑娘卜过的机会,本殿下冤哪。”
兰生望着现在灿如日的笑,心里却想起他那晚落井下石的阴险,面上比他笑得还和煦,朝平医所门口努下巴,“冉殿下就许玉蕊姝姝惊吓过度,却追着我要机会,我也冤。事发突然,吓得我魂飞魄散,就差没躲到桌底下去了。不过,无果砍了对方一条腿,你可以拿口去。”
泫冉顺兰生的目光看了,抬眉。
泫胜-心两用,奇道,“一条腿能有什么用?”
兰生用眼角睨泫胜,“穿什么式样靴子,裤子用什么料来裁制,腿上有没有明显的胎记伤疤,是否符合官府过往罪案的记录。有没有用,我自然是不知道的。”
泫胜语结。什么不知道谢,明明比他清楚。
泫冉看堂弟懵然的模样,笑得十分没心肝,“胜弟,你也见识到了吧,兰生小姐的厉害。赶紧听话,让人把那条腿带口去,是我俩这趟唯-的收获了。”
与对玉蕊大献殷勤的态度截然不同,泫胜对兰生抽抖右脸,表示不以为然,遂叫人拣腿。又听手下兵士说还留着一柄尖枪,连忙去看。
玉蕊现在想再看血腥场面,带丫头们上车等。兰生和无果要走,却让泫冉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