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嘲讽至极的话语,我下意识地看向魏灵心,他神色如常,开口讲道
“镇守过誉了。在下作为一名医师,治病救人乃是职责所在,但您贵为一城镇守,眼看那些流民在外是否有些不妥?”
闻言镇守冷哼一声,将竹简拍在桌上道
“本镇守二十七岁上任,现如今镇守北下县已有十五年之久,你个毛头小子,怎有远视?如今天下大乱,西域沙城已破,只会有越来越多的流民出现,到时我要如何接收流民?原来城内的百姓将会如何?口粮供给如何分配?!”
面对镇守一个个振聋发聩的质问,刚才还淡然的魏灵心被堵的哑口无言,是了,他只是当下看见那些流民的哀嚎与惨状一时迷了心智。
若是接收了这一批的流民,接下来大战正式打响,只会有更多的流民,到时候又有谁去接纳?又有谁不是自身难保?
见魏灵心并未胡搅蛮缠,镇守的脸色也好了些许开口道
“我知道你们千心坊以人为本,治病救人不求回报,所以我才给了你一个机会来说明缘由,若是为了一时上头,那我们之间无话可谈,若是有良策可解此局,我雷某人倒是可以一听。若无它事,便离去吧。”
说罢便重新翻看起桌上的信件起来,魏灵心微微一礼,转身离去,我也跟着他离开了阁楼,前往集市购买物资去了。
路上,一直沉默的魏灵心开口问道
“申末兄,我错了吗?”
听见问题,我思索了下措辞,开口道
“你没错,雷镇守也没错。你们只是立场不同罢了,要怪,就怪那挑起战争之人吧。”
闻言魏灵心的神色缓和了许多,叹了口气道
“也许吧。”
我并未在意魏灵心神色的又一次变化,在花重金买了些干粮后,我们便离开了北下县继续北上,一路上又碰见了许多流民,甚至几波山匪,但都被我轻松制服,在经历些许波折后,终于是抵达了离京城最近的大城,圆城。
此时的圆城外也是如同北下县那般,围满了流民,但他们并未吵闹,排着队,有序地进入城中,但奇怪的是,在离城门处不远的地方,有着一片营地。看他们的着装确实流民。我与魏灵心对视一眼,便抬脚朝着营地走去。
刚到营口,便有一位尖嘴猴腮的男人站了出来道
“入住一晚每人十两银,包一顿早饭。”
闻言我开口道
“城内不是更安全吗?你们怎么在这扎营?”
见我提问,尖嘴男人也耐心解释
“几位刚来不知,这圆城啊接收流民并不是无限制的,每日只接收千名,若是满了啊,便要在外留宿咯。”
说罢,我们便听见圆城那边传来一道巨大的锣声
“当!”
那尖嘴男人一听,笑着道
“两位,那锣声便代表今日千人已满,你们要再不交钱,等会就要二十银一人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