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酒楼做生意,并非是稳赚不赔的事。
既有可能成功,那便也有可能失败。
孟筠枝自是也想过。
她抿了抿唇,仰头看着他,桃花眸里藏着一腔孤勇,坚定又清澈。
“若是还不了,这辈子孟筠枝为奴为婢,任由顾大人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顾凛忱眉峰微动,长指捏住她的耳珠,轻轻摩挲,“我得是多没用,才需要让你为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听到他的话,孟筠枝秀眉微蹙,“大人,立了字据白纸黑字,这样对你我都好。”
情意是世上最虚无缥缈的东西,上一刻还在,下一刻便可烟消云散。
更何况他们之间本就无几分情意可言。
立下字据才是最保险的。
顾凛忱缓缓靠回檀椅椅背上,眉眼微松,有些懒怠。
“可以立字据。”
孟筠枝眼底一亮,听到他继续说,“但只立一半。”
“一万贯,一半你立字据,另一半,算我入股。”
“这酒楼,我也要一半。”
他不想和她分得这么清,可她如此坚持,那他便只有入股。
入了股,他们就是这酒楼共同的老板。
往后这辈子,他与她的名字,会紧紧的依靠在一起。
孟筠枝有些为难。
她开酒楼一来是为了赚钱,二来则是想要暗中打探自已需要的消息。
初衷其实并不单纯。
若是他在这其中横插一脚,只怕会节外生枝。
见她态度松动,却又有些犹豫,顾凛忱再道,“我就当个甩手掌柜,这酒楼如何经营,与我无关。”
听到他的话,孟筠枝终是打消了最后一丝顾虑,重重点头道,“好。”
她拍了拍他的手,“我去拿纸笔。”
二人总算是谈成,她连语气都松快不少。
顾凛忱却是没有立即松开,而是抬手为她理好衣襟,这才学着她适才拍他手的轻微力道,轻拍她后腰下那起伏的弧线,道,“去拿吧。”
如此动作实在有些轻浮浪荡。
孟筠枝耳尖微红,拢紧衣领,从他腿上下来,拿了纸笔又返回来。
顾凛忱道,“先写合作契约。”
她未觉不妥,点了点头在他身旁坐下。
少女婉婉而坐,腰肢纤细,单薄的脊背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