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可是我宁愿你此刻只是一个随便的人,越随便越好!”
姜暮声沉默不语,站在一边,离塞西亚有些距离,防备她再扑过来。
塞西亚忽然笑了。
“暮声,你说你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但其实你很随便,你同云染在一起,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你的随便吗?”
“除非这其中还有什么我不知晓的情由。”
姜暮声似乎想起什么,脸上浮现一抹淡笑,依旧不言语。
塞西亚又道:“暮声,我劝你还是早日对云染死心吧,她今天这么轻易地离开你,定然是不够爱你,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了。”
“塞西亚,你为什么爱我?”
“因为……因为……”塞西亚顿了又顿,她自己也迷糊。
“我不知道,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我喜欢上你了,你们中国的说法叫……”
“一见钟情。”
“对,就是一见钟情。”塞西亚像是找到了强大的理论作为支撑,心里觉得这总能够让姜暮声相信她有多爱他了吧。
可是,姜暮声对她摇了摇头,“塞西亚,你一点也不了解我。”
“我一直在努力了解你,暮声,如果你多给我些机会,我会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你。”
“时间不早了,塞西亚,回家吧。”
姜暮声说:“港督会担心你。”
塞西亚难以置信在云染离开的情形下,她还是没有机会。
双唇止不住颤抖,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姜暮声就像一面密不透风的墙,她怎么也渗不进去。
姜暮声手底下的一个保镖躬身道:“塞西亚小姐,我送您回家,请吧。”
“我自己带了司机,不用你。”塞西亚眼含热泪,夺门而出。
回到车上,她才放声大哭,问开车的英国司机:“我究竟哪里比不上云染,为什么暮声就是不喜欢我?”
司机吓得不敢说话。
“开车。”鼻涕眼泪一起流,塞西亚拿了一条手帕胡乱擦,怎么擦也擦不完,赌气往车窗外一扔,被黑暗里的风一卷,卷到山崖下去了。
“手帕!”
“我的手帕!”
“暮声送我的手帕!”
塞西亚大喊,推开车门就要往下跳,司机急刹车,拽住她。
“小姐,当心!手帕已经被风吹下去了,找不到了。”
“让姜先生再送您一条一模一样的吧。”
塞西亚失魂落魄地回到车里,“只怕他不再愿意送我手帕了。”
孔雀蓝的手帕彻底消失在深黑色的崖底,塞西亚留下的只有关于这条手帕的记忆。
那是她第一次见暮声。
父亲举办了邀请香港老钱的晚宴,起初她顶不屑。
“不过是有钱点的中国人,病恹恹,没骨气,不如我们的英国军官英武豪迈,也配我下场交际?”
抱着看不起中国人的态度,她整晚只顾着跟父亲手底下那些相对英俊些的英国军官玩闹。
玩到一个扳手腕的游戏,一个英国军官竟然用了一头牛的力气,粗糙的皮刮她的手不说,简直要将她的骨头都要捏碎了。
不肯在众人面前丢脸的她躲到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龇牙咧嘴地忍着疼,但眼泪还是忍不住地大颗大颗往下砸。
她最怕丢脸,决计不让人瞧见她哭。
有人恰好经过她身边,听见了她细微的哭声,安安静静从后面递给她一方孔雀蓝的手帕,她犹豫地接过了,那人不居功,也不特地逗留,直接走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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