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然无奈的苦笑,这又是何苦呢!她当真有这么恨自己么,那日她的羞辱也不是她刻意安排的啊!
无暇多想,进了房以后,小绿原想扶她坐下,想想不妥,又将她扶到了床上,只能斜斜的靠着。
她看起来比伊然还要慌乱狼狈,“主子,您靠着先等会儿,小绿去给您打点水擦洗一下!”
伊然无力的点点头,微微闭上了眼睛。
小绿赶紧跑出去打热水,忙里忙外的张罗着。伊然已经没有气力去听外面在说什么,只是靠着床,脑子里空的要命。
不一会儿,小绿端着盆水进来,盆上搭着块干净的帕子。
“主子,主子?”她轻声唤着,看到伊然依旧紧闭着眼睛,额畔的发丝湿漉漉的贴在脸颊上,脸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
她用帕子过了水,然后仔细的替她擦拭干脸颊,又洗了洗帕子才道,“主子要不要吃点儿东西?”
伊然闭着眼睛摇了摇头,然后示意小绿替她脱了衣衫才趴在床上。
不能卧着,只能这样趴着,可到底是舒服了一些,很快,她便有些昏昏欲睡。
小绿看到她那泛着血渍的衣衫叹了口气,然后收拾了东西准备退出去,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床上的伊然却突然皱了皱眉,轻哼一声开口道,“今晚侍寝的……是不是……贺美人?”
“主子怎么知道?”小绿吓了一跳。
她本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告诉主子的,怕她难过,可是她居然已经知道了。
伊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摆了摆手让她出去了。
他果然,是真的生气了。结束了,从今往后,一切都结束了……
伊然生病了(2)
第二天晌午时分,小绿想着让她多休息一会儿,所以一早就没有叫她。一直到快用午膳了,她想着怎么也该让主子吃点儿东西,从昨儿晚上就没吃什么,到现在一定饿坏了。这才敲了敲门道,“主子……主子您起了么?”
可是屋里却没有丝毫的回应,连平时的偶尔呢喃也没有。
小绿再次重重的敲了敲门,声音又大了些,“主子,主子您起了吗?”
“大中午的,嚷什么呢?你当这是外面的街井闹市呢?主子没分寸,带着下人都没规矩!”路莺菲走出来呵斥道。
小绿急了道,“路美人,我家主子昨儿受了罚,没吃东西就睡了,到现在还没起,小绿是担心……”
“担心什么?有什么可担心的?”路莺菲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你们主子爱睡是出了名的。再说了,昨儿受了罚,没准今天觉得没脸见人,不好意思出来罢了,你嚷嚷什么啊!”
说着,冷笑着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又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小绿一着急,也顾不得等屋内的召唤了,一推门进去,便看到床上的伊然似乎还在沉睡中,连忙紧赶两步道,“主子,主子……”,还是没有回应。
她紧闭着眼睛,昨晚脸上就有的红晕更加明显了,小绿探手到她额头上去摸了摸,滚烫一片。
“呀,主子,您醒醒啊,别吓小绿!”小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边轻轻摇晃着伊然,一边哑着声唤道,她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被她这么一晃,伊然倒是有了点反应,轻哼了一声,干涩的嘴巴动了动道,“水……”
“水,水!好,小绿去给您拿水!”见她有了反应,小绿抹着眼泪叫道,小跑着去倒了杯水,又过来喂她。
可她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喂进去的水顺着唇又流出来一些。
她皱着眉头,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股上是刺痛刺痛的感觉,比之昨晚要好多了,但是头很昏,好像在坐云霄飞车一般,头晕目眩的,还有一点恶心反胃。
糟了,一定是感冒发烧了!伊然自己这样揣测着,可是这个时代又没有什么感冒药,于是撑起一丝力气对小绿道,“小绿,我……可能是……伤寒了,有没有什么药?”
“药?上哪里找药?”小绿慌乱的想,“太医……找太医……”
“小绿,不……不用……”不用惊动太医吧,那样不是人人都知道了。好不容易才把自己弄的那么低调,这不是又要风波大起?
可是小绿哪里还顾得那些,她只当主子病糊涂了,忙忙的说,“主子你放心,太医马上就会来的!您好好休息一下,小绿这就去请太医。”
“……”她很想说不要,实在是撑不出力气再说话了,再次陷入昏昏沉沉的混沌状态中。
帅帅的太医(1)
太医院的太医今日坐班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资历很深的陈太医,一大把年纪了,正在喝茶。另一个则是入太医院不久的宁太医,很年轻也不多二十多岁的模样,正在翻医书。
小绿犹豫了一下,自然是去找那个岁数大一点的老太医,“太医,我家主子病了,请您快去看看吧!”
老太医不疾不徐的呷了口茶,这才眯起眼看着面前的小宫女道,“你家主子是哪位啊?哪里不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