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赤面鬼把心一横,手中方叉指着了凡,刚要说话,了凡轻轻诵了句佛号,道:“寺门已开,诸位轻便吧。”
赤面鬼一对小眼睛滴溜溜乱转:“你此话何意?”
了凡道:“少林基业,非尔等所能撼动,若要强行动手,无异于飞蛾扑火。蝼蚁尚且偷生,你等又何必枉做牺牲!”
赤面鬼长笑道:“阎王殿上耍片刀——你吓唬鬼呢?你张爷可不是被吓大的!给我上,统统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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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女子无心归梦悄】………
了凡摇头叹息,合十道:“善哉善哉。(看小说到顶点。。)”眼见忘忧弟子冲将上来,了相大师高喝一声:“降魔阵,布!”一声令下,少林武僧分三路冲出,排成雁翅形状,待忘忧弟子赶到,阵形瞬间又化作九宫模样。
赤面鬼哪懂得阵法的玄妙,不分东南西北反复冲杀,却是到处碰壁,似乎自己的形动路线早已被人算好,每进退一步,总有少林弟子守在那里。赤面鬼这才觉出不妙,稳下步法环视四周,不禁吃了一惊:自己的人竟已全部陷落阵中。他暗道己方人数并不落下锋,不想竟然悉数被困。不多时,他的人已倒下大半。正焦急如何脱身之际,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嘹亮的鹤鸣!
一条灰色的影子飞掠而过,在众人身边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落在场院当中。来者非鹤非鸥,乃是正宗的活人!
就在此时,阵中九个位置相继传来声声惨叫,九位少林弟子倒下,每人太阳**上都多了一个血洞,他们竟是被人以手指生生挖入头颅而死!
了凡一惊,定睛观看,来人却是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妪!
“阳大侠!”赤面鬼如获救星,喜形于色。
众僧皆惊。谁也不曾想到,阴阳钓叟中的阳火竟是个女的。
“收!”了相一声令下,将布阵群僧撤了下来。原来这降魔阵虽变化层出不穷,全靠九个点支撑过渡,称为劫目。方才阳火出手杀死的,正是守护劫目的九个弟子。若是劫目丢了三个,尚可由轮转弟子弥补,若是失了四个,则阵角必乱。如今九个全部毁了,阵法瞬间已然崩溃。不得以之下,了相只好收兵。
了凡望着阳火,轻轻摇了摇头道:“看来‘阴阳钓叟’的名号是该改改了。”
阳火干笑几声,声如鹤唳:“那都是别人附会的名号,我夫妇二人很少踏足江湖,随他们怎么叫吧。若不是你等逼死了我们唯一的徒儿,我老太婆还在溪边钓鱼呢!”
了凡道:“施主能破此阵,足见是有大智慧之人,却又何苦如此执迷不悟呢?”
阳火放出了鄙夷的目光:“休要与我来这些假慈悲!我与阴风一生无儿无女,只收了这么一个徒弟,便将他视如己出。你等将他逼死之时,心中可曾有慈悲二字!阴风耳根子软,我却不会,今日只教尔血债血偿!”
“阿弥陀佛!施主……”了凡正欲答话,阳火抢道:“我知少林不乏舌辩之士,我不与你等逞口舌之争,若有本事,便与我老太婆在手底下见功夫!”
了凡坦言道:“少林僧众,恐怕无人是施主对手。施主若当真要一意孤行,贫僧只好献丑。”
“好,痛快!”阳火道,“柳明元已毙在我掌下,今日再杀了你,蓥儿的仇便算报了!”说罢飞身一掌,直取了凡前心。了凡后退一步正欲招架,了相大喝一声:“十八罗汉阵,布!”
深院,香闺,伊人。
夕阳西下,淡淡的余辉自窗牖的缝系中投射进来,化作一道长长的亮线。屋内装饰十分豪华,甚至一个杯子都价值不菲。
屋中的人却并不能安心享受这一切。女子坐在床上,怀抱锦衾,目光幽怨而茫然。无心妆扮,却难掩那天生的丽质娇容。无心掌灯,只默默地习惯性地等待着黑暗的降临。
她的心中仍千百遍地重复着最初的疑问:这是哪里?但直到如今依旧没有答案。窗子很高,也很小,根本看不到外面的天地。每次丫鬟送饭来,都说是她的父亲要她在此等候,但却总是迟迟不来,且不准她走出房间一步。她终于明白自己被软禁了。后来她多次准备逃走,但每一出门,便莫名地昏倒,醒来之时又在屋中了。
我是否该再偿试一次呢?我叫陆凝香,我的父亲是‘无影追风客’!我岂能被这小小的屋子困住!凝香按捺不住了,霍然站起身来,来到那扇将她与外界隔绝的门前,轻轻推了推,如她所料,门已上了锁。
出去又能怎样,还不是和以前一样,晕倒了被抬回来。凝香犹豫了,悻悻回到床边。斜倚着望向那扇小小的窗,双手习惯性地捋着长发,心中想着父亲,又想着无言,记忆又回到了出事那天。她与陆羽自嵩山归来,眼看便到扬州了。陆羽说饿了,二人便在路边吃了一碗面……记忆到此戛然而止,待自己醒来,看到的便是这间屋子。连日来见过的只有一个送饭的丫鬟,叫玉娘。据玉娘说一切都是陆羽安排的,叫她在此好生等候,待时机成熟了自会来见她。然而左等右等,已过去这许多天了,仍连个影子也没有。一切真的是父亲安排的么?在背后操纵着一切的神秘人到底是谁呢?
“我真傻!”凝香再次起身,“如此奢华之地岂是爹爹能买下的?定是贼人为求我安心才教那丫鬟这么说的。爹爹定是也被他们软禁起来了。看那丫鬟精怪的很,老鼠尾巴上绑鹅毛——绝不是什么好鸟!我爹怎会与这种人为伍?”她思来想去,还是快走为妙。只是为何每次出门都会昏迷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忽又想起屋外种满了奇花异草,莫非是那花草有毒?那为何玉娘没事呢?一连串的问题压在自己心头,感觉胸口闷闷的。
真该到外面透透气呢!可一想到门外仿佛有堵无形的墙,每次都把她挡了下来,便又萌生了些许退意。
她踱到桌边,取出一枚铜钱。“若是正面,我便出去。”轻轻一抛,铜钱“啪”的一声落到桌上。“反面,重来!”又抛了一次。“正面!看来天意如此,本姑娘去也!”
这次她没有走门,而是纵身一跃,自窗翻出。那窗虽小,但以凝香的轻功自然不在话下。一个漂亮的曲线,穿过窗口直落到院中。看看那些不知名的花花草草,再看看自己,全无不适之感。她暗暗庆幸自己提前屏住了呼吸。她四下观望一番,并不见人,于是低着腰快步来至了院门下。门自然是关着的,回头望去,自己所住这小院里竟无一处亮着灯。她也不再多想,附耳听听,外面并无动静,乃纵身一跃,扒住墙头,仔细观察外面的情形。她这一看方知此地竟是一处大庄园,一眼望去全无边际。远处灯火一片,不时有人排列整齐地来回巡逻。
凝香翻身跳下,迅速躲到附近回廊之下,见四周无人,才放轻步子向前走。望见一队巡逻的卫士过来,她来忙蹲下身子,在栏杆的缝隙中一看,这些人装束奇特,不像中原人士。
话说她一路小心躲着岗哨,远远望见一个防卫严密的院落。“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把我抓来!”她抿了抿嘴,仗着自己轻功也不惧怕,迂回着向那院子靠近。“那院子也不知是谁住着,防守如此森严。”原来不仅院门外站满了守卫,就连院墙四周也有持刀的岗哨,一个个表情严肃,无丝毫倦怠之意。
这该如何是好?正思量间,她无意中看到身后一座小楼,顿时计上心来。她自花坛中取了一颗石子,然后悄然绕到楼后一角落处,飘飘然上了楼顶。此处比那院内建筑高出许多,院内情形立时收入眼帘。那院子周围防守严密,然而院内却无丝毫人迹,若非正殿外挂着两盏红灯,凝香还以为里面真的没人。
莫非里面住的也是和我一样被软禁在此的人?不会是我爹吧?凝香顿时精神一震,看准了那院墙边一处空地,二指用力将手中石子奋力弹了出去。
“啪”的一声,石子落地。守卫下意识地往地上一看,却不想就在此短短的一瞬,他们头上一个魅影飞掠而过,稳稳落在了院内。
凝香得意地一笑,打量着这座不大的院落,当中是一座双层的建筑,两边亦各有一间房舍。两旁全无灯火,她迈开步子向正殿而去。送目视之,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