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敲击扶手,发出“哒、哒、哒”声。
深吸一口气并呼出,缓缓道:“晚辈确有一些心事儿,宗主您可否能为晚辈指明一个方向。”
“说来听听!”,凌震表情变得严肃,抬手灵力释放形成一道屏障包裹住房间。
楚牧眼中蓦地闪过一缕极为复杂、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满脸认真,神色凝重地说道:“宗主,若是有一个人,此刻深陷泥潭之中,而这泥潭下面便是如地狱般的刀山火海,一旦陷入进去必定性命不保。”
“然就在离他不远处,恰好有一个似乎可以保住性命的藤条,只要他再挣扎一下,便能拉住那根藤条。”
“可关键是,他周围还有对他而言极为重要的人。”
“他若是回去救人就有可能会离藤条越来越远,永远也挣扎不上去。”
“哪怕他留下来救了极为重要的人,也挣扎到了藤条边。”
“但偏偏那个藤条看上去貌似只能承载一个人的重量。”
“而且他还有好多事情没做,他还答应了别人的承诺。”
楚牧顿了顿,目光紧紧盯着,接着问道:“宗主,您认为那人该独自逃生,还是尝试着留下来,去赌自己命够不够硬能挣扎过去,顺带赌那个藤条的承受能力?”
随着话音传来,凌震瞳孔慢慢缩小,撑着手臂靠近轮椅,语气紧张:“多少人?”
楚牧表面不动声色,眼神满是真诚的回应道:“一个人!”
凌震眉头微皱,陷入了短暂的沉思,随后目光平静:“对于你来说确实是两难的境地,若独自逃生,虽能保自己性命,却可能余生都要承受内心对那人的愧疚,那活着或许也是一种煎熬。”
“若留下来赌命,亦或是赌藤条的承受能力,一旦失败,不仅自己会失去生命,想救的人还是会死,可若成功,或许能皆大欢喜,但这其中风险巨大。”
“我认为当断则断,不然必受其乱,自己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其他人都没有自己命重要,愧疚永远只是一时,早晚会被其它事情所替代,若实在不能忘怀,大可以切掉那部分记忆。”
楚牧静静地听着,眼神中透露出思索的光芒:“宗主,您的意思是您会放弃那个极为重要的人?”
凌震轻轻叹了口气,重新躺回床上:“在这等生死抉择面前,没有绝对的对错。”
“不管怎么选择你都是对的,所以不用纠结。”
“若是我的话,我会放弃那个极为重要的人!”
楚牧眉头一拧,操控着轮椅凑近床弦,两者相撞发出“嘭”的一声,音调稍微拔高:“若这人是你的。。。。。。。。”
凌震语气决绝的直接打断:“是我的女儿我也会放弃,就像在灵霄老祖面前吃龙凤独吟丹一样。”
“她没我重要!”,话语一字一顿,像是在证明什么。
“谁都可以死,但我不能,只要我活着一切就都还存在。”
楚牧一巴掌拍在轮椅上,声音在房间回荡:“难道你在那个老家伙面前哭诉都是装出来的不成?”
“我就是装出来的,我不装怎能让他知道我有软肋,我不装又怎能让他知道我方便控制,我不装我就会死,你说我该不该装。”,凌震沉重的话音逐渐拔高,像是在阐述事实。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利用或者被利用,人生就是这么不平等,你怎么就是不明白。”
楚牧偏过头去,呼出一口气打断道:“我不是来听你说教的,我只是来问你意见的,宗主大人!”,最后四个字音调加重,犹如在点明身份,搞清楚现在两人的关系。
“明明是你让我说的,可我说出来你又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