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别说是语莺吃惊,就是弘历在一旁听着也觉得这事挺扯但也合理。
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明目张胆的将一个阿哥推到水中。
尤方继续说道:“推阿哥入水的就是那个不太聪明的,那被收买的贼子却是有些自己的小心思,因他平日里就在池塘里面清淤,水性很好,他想的是等阿哥在水中挣扎求救时入水救主,博得主子与阿哥的好感。
只是没有想到阿哥自己就是会水的,掉进去后也没有声张,直接绕了过去从另一边上了岸,那贼子见状不妙便要逃跑,被闻声而来的侍卫给扣住了。”
把别人当做傻子的人,其实自己就是一个傻子,尤其还是没有能力将所有事情都遮掩过去的,想要做到瞒天过海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这种蠢货不必多说,我想知道的是,弘时那边的事情,别告诉我这么长时间了你什么都没有打听出来。”
尤方不敢犹豫,紧接着说道:“三阿哥身边一直是珍珠在当家,因着珍珠原是李侧福晋身边的贴身侍女,三阿哥对其很是信任,这次王爷将珍珠杖毙其余人换了之后,想来主子可以安插一两个人进去。”
语莺想了想:“这种人有一个就足够了,四爷之前说让弘时闭门不出,可是在周边安排了侍卫?”
“应当是,现在苏公公给你还在三阿哥那边带人离开,此时倒是不好打听,等明天一早奴才就过去看看情况如何。”
语莺点头,时间紧想要知道所有事情也不可能,于是语莺便道:“若是四爷要安排人,将辉发那拉家的那几个侍卫安排过去两个守着,也先不必做些什么,只要进出的人和东西严格一些就可以,咱们不必他们做什么太过恶毒的事情,但明面上总要发发火气。”
毕竟弘历落水受到了惊吓,语莺若是什么都不做才会更叫人怀疑。
现如今只是叫两个侍卫守在门外,给弘时一些心理压力,四爷看着也不会说些什么,最多就是劝劝语莺莫要和弘时置气,或者是做些什么弥补。
事情交代完了,语莺看着一旁的弘历面露不忿,便问道:“怎么,想不明白?”
弘历摇摇头:“没有什么不明白的,我只是觉得额娘受委屈了,如今只是轻拿轻放。”
“弘历你要明白,想要打垮一个人绝不能企图用这种手段,额娘大可以用弘时对待你的方式让弘时也不好过,可是这有什么意义呢?
以你的能力,难不成弘历你还不能堂堂正正的将弘时打败了?而且你阿玛可不是一个和善人,这种手段被他查到了,你觉得在你阿玛严重弘时难不成还会有出路?
不要在你阿玛面前心存侥幸,你大可以在学识、骑射各种方面将弘时打败,告诉你阿玛你弘历绝不会是弘时这种心思恶毒之人,但其余的事情你一丁点都不要多做,要不然你也可能被你阿玛放弃。
一旦心中有了隔阂,你阿玛就只会看到你的缺点,以后需要做足够多的事情才会将这件事给掩盖住。”
弘历自然明白语莺话中的含义,忙点头应下:“额娘放心,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成为一个不懂的孝悌的人,这样的人被人知道了只会被唾弃。”语莺明白弘历是理解了自己话中的含义,又说道:“你既然没有什么大碍,便去休息吧,我这边无碍。”话虽然是这样说,但弘历还是看着语莺将药喝完了才离开,语莺害怕弘历路上再出现什么意外,直接叫尤方将弘历送回去,还叫小乐子这段时间留在兄弟两人身边,免得再出现意外。内室中,玖儿将苏培盛送过来的舒痕胶拿给语莺看,并说道:“苏公公刚才过来的时候奴婢称主子已经喝完了药躺下了,现在不好在起身,苏公公便将这个药膏给了奴婢,说是这药膏祛疤最是好用。主子今日的伤口看着都吓人,还是多用些去了疤才好。”语莺拿起舒痕胶闻了闻,只闻到一点香气,不算是很重,但沁人心脾。“先收起来吧,明日等郭大夫来看病时将这药膏给他看看,若是没有问题咱们再用。”玖儿疑惑:“这是王爷送过来的,怎么会有问题呢?”“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即便是王爷送过来的东西,若是被人动了手脚遭罪的不还是咱们吗?小心无大错。”玖儿表示明白,将舒痕胶收好,伺候语莺洗漱过后睡下。
躺在床上的语莺想的却是舒痕胶这个名字。
即便已经穿越近十年了,但是对于甄嬛传这部很经典的电视剧她也看过了许多遍,舒痕胶的名字自然是如雷贯耳。
她依稀记得这个舒痕胶是安陵容给甄嬛祛疤了,按理来说应该是电视剧中编纂的,可如今却是在四爷身边得到了此物,怎么可能不会留心些。
语莺并不知道雍正后宫中真的有一个妃子安氏,这个安氏的经历也很神奇,先是从贵人成为了雍正后宫中国女为数不多的妃子,又不知道什么原因被降级,以贵人身份被葬入妃园寝。
弘历落水之后果真是如四爷所想的那样,第二日康熙记叫人将四爷叫了过去,问起了弘历的情况,四爷只好说道:
“弘历虽是落水但一切无恙,有此一难乃是恶仆伤主,如今那奴才们已经被儿臣处置了。”
康熙看着四爷的眼神意味不明,康熙在四爷身边自然也有探子,若日之事闹的也很大,但终究是后宅小事,底下的人即便是知道了也只会提上一嘴,康熙也不会多问。
但落水的毕竟是弘历,被佟佳贵妃养在身边三年,在宫中学习了三年的孩子,康熙对其很是熟悉,甚至对其喜欢仅次于弘皙。
更何况弘时的那点小心思旁人怎么会想不到,不就是因为康熙的一句夸奖,才会引出这么多的事故来,让回来受惊了不说,语莺也受伤了,终究是好说不好听。
“这件事老四你好生处理着,自从满人入关以来,八旗子弟们武备荒废不在少数,而学问这么多年咱们满人也只有纳兰性德一人做了出来,如今也只能加上一个年羹尧,其余的都是看在旗人的份上用的。
若是叫那些汉人知道些什么兄弟阋墙的典故,闹出什么事端来,朕只会找你的麻烦,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