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离开了,福晋转身回了正房,靠在榻子上揉着额头:“这钮祜禄格格,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啊!”
绿萍轻轻走到福晋身后,伸手帮忙按头,力道不轻不重:“钮祜禄格格很少能得到贝勒爷的恩宠,想来是有些急了。”
福晋轻哼了一声:“贝勒爷是主子,主子想要去哪里可是我能置喙的,再者,平白无故的,我凭什么抬举她?”
绿萍抿嘴一笑,倒是没有顺着福晋的话说下去。
福晋心中也明白,这钮祜禄格格想要得到自己的支持,这样还能在贝勒爷面前混到两份脸面,若不然在如今的后院中,有李侧福晋打压着,想要出头露脸真的是有些困难。
可福晋怎么会抬举钮祜禄格格,钮祜禄格格可是满洲大姓,家中虽然不显但仍有家族撑腰,若是真的抬举有了小阿哥,想要得到世子之位轻而易举。
这样不受自己控制的世子,福晋可不愿意看到,那岂不是给自己添堵。
福晋如今想要的世子,不是将自己高高供起来当摆设,而是能被自己左右的继承人!
所以说,李氏不行,钮祜禄氏也不行,后面住着的辉发那拉氏,正好!
语莺轻轻打了个喷嚏,惹来了霜儿的嘘寒问暖:“姑娘,可是刚才掀帘子的时候吹着风了?”
语莺轻轻揉着鼻头,“没事,刚刚只是鼻子有些痒,不妨事。”
看着一起出门的霜儿与露儿只回来了一个,语莺疑惑问道:“露儿呢?你们不是一起取饭食了吗?怎么就你自己回来了?”
霜儿就将饭菜从食盒中拿出摆上,回道:“露儿说姑娘换下来的那个汤婆子好像漏了,去库房那边再要一个,若不然姑娘晚上怕是睡不好。”
语莺微微皱眉:“漏了?汤婆子一直都是我用着,我怎么不知道漏了?”
“或许是灌汤婆子的时候发现的?”
语莺更是不解:“灌汤婆子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吗?她又不守夜。”
主仆二人猛地一惊,这露儿究竟是怎么回事。
霜儿以往也只是针线房的粗使,说针线花样什么的,她还能知晓一二,可是这些阴谋诡计,霜儿的敏感度甚至不如看了不知道多少电视剧和宫斗小说的语莺。
只听霜儿颤巍巍的小声说道:“姑娘,这个露儿怕不是……”
语莺倒是冷静下来了:“先不怕,咱们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也不好给人家定罪。
你一会带上些铜板果子什么的,悄悄回大通铺打听打听,看看这个露儿每天是不是按时在房间睡觉,有没有交好的人,再问问露儿有没有异常举动。
再有,明天去取碳的时候你同小乐子一起去,再打听打听这个露儿以前是什么样的,咱们不冤枉人,也不能叫小人在身边作祟。”
霜儿连声应了,这才心事重重的伺候语莺用膳。
语莺心里是能装事的,见露儿回来的时候还笑着说道:
“还是露儿你细心,我都不曾注意那个汤婆子坏了,只是你去库房讨要,没有带银钱,可曾有人为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