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远山失笑,这小子的顽劣跟自己小时候有得比。“没有更厉害的?”
“你的椅子被锯过。”
“太令人失望了,几个人的脑袋联合起来,只能想出这些烂招,没有癢癢粉?没有喷涕散?没有鬼针草或巴豆?”郑远山一句句问,问得韩暮眼睛发亮。
这些东西听起来很不错,可是要到哪里找?唉,都是贫穷限制了他的想像。
星星瞪他,有这样教孩子的吗?“阿岁呢?”她问。
韩岁慢悠悠地从书房走过来,看一眼弟弟们,再看看星星,他没争辩,只是轻蹙双眉,坐到星星对面。
这么沉得住气?不错,有韩家人的风范,郑远山暗赞两声。
“为什么做这种事?”星星怒问。
“与其问我们为什么做这种事,母親不如自问,为什么和郑叔做那种事?”
唉哟,不错哦,反守为攻,先下一城再说。郑远山眼底的欣赏更浓。
“我们做哪种事?”
“孤男寡女,三更半夜同处在一间屋里?”
被看见了?星星心虚,可是……她哪能控制?谁让他的轻功好、武力强,轻轻纵身就能跳进屋内,她的床又宽又大,两人躺在上面,天南地北地聊,一聊二聊……难免聊上瘾。
星星的心虚勾勒出韩岁的得意,他看一眼弟弟们,好好学着,打蛇就要打七寸,弄那些不痛不癢的把戏做什么。
“母親可以不管男女大防,郑叔可以恣意行事,但我们必须顾虑韩家名誉,将来兄弟们都是要出仕的,若是母親败德失贞,我们有何颜面立足朝堂?”
星星愣住,她没想过这些,留下他们时,只图着有人陪伴、驱逐孤单,却没想过自己会影响他们的前程。败德失贞……这么大顶的帽子,她怎戴得起?
“就算父親已殁,就算母親想要二嫁,可母親有没有想过,郑叔年纪不小,家里是否有儿女妻妾,万一他有呢?难道母親想带着我们嫁入郑府做小?堂堂将军夫人何苦如此作践自己?
“倘若郑叔无家累,倘若他对母親有心,他该做的是央求媒人上门,明媒正娶,而不是做些让人误解的事情,他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置母親于何地?”
郑远山扬眉,这是连他都骂进去了?不过……确实是个好小子,思虑缜密、滴水不漏,日后韩家就靠他发扬光大了。
韩岁越讲越起劲。“或者说,母親只图一时欢快,并不计较未来?如果是这样,母親要不要先想想秦婶婶的处境?”
她被骂傻了,韩岁说的每一句都铿锵有力,说得她不得不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