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齐诺也大笑起来,笑得像绿柠檬一样酸。“为什么?”他说,“你在杂种养育院时遇到过这个孩子,他对你说的?”
“够了,”吉里雅听不下去了,“皮恩,你能像好孩子一样待一会吗!给我们唱唱那支歌,那歌很好听。”
“我如果愿意,会唱的。”皮恩说,“根据命令,我不干。”
德利托慢慢地站起来,伸了伸懒腰,说道:“唱吧,皮恩,唱她说的那支歌,或者警卫线那支歌。”
皮恩撩开眼前的额发,逗他说:“但愿德国人别上来。支队司令今晚很动感情嘛。”
皮恩防备挨耳光。德利托在厨师的大脑袋上面看着吉里雅。皮恩摆好姿势,下巴向上,挺着胸开始唱起来:
谁敲我的门,谁敲我的大门
谁敲我的门,谁敲我的大门。
这是一首神秘的令人恐怖的歌曲,是他从小街上一位老太太那里听来的,可能是以前集市上卖唱者唱过的歌曲。
是摩尔人头领带着他的仆人
是摩尔人头领带着他的仆人。
“柴火。”曼齐诺说着,向吉里雅伸出一只手。吉里雅递给他一把扫帚,德利托在厨师的头上伸出手,接过来。皮恩唱道:
告诉我,戈代阿,你的儿子在哪里
告诉我,戈代阿,你的儿子在哪里。
曼齐诺还在伸手,德利托正点着扫帚。吉里雅在丈夫头顶递过来一把高梁秆,手碰到了德利托的手。皮恩注意地看他们捣鬼,继续唱着:
我儿子去打仗,再也不回来
我儿子去打仗,再也不回来。
德利托拉着吉里雅的手,用另一只手接过高粱秆扔进火里。现在放开吉里雅的手,两人互相看着。
他吃的面包能够噎死他
他吃的面包能够噎死他。
皮恩随着火苗做各种动作,每唱两句就增加激情,像是全身心投入进来了。
他喝的水能够淹死他
他喝的水能够淹死他。
这时,德利托跨过厨师,靠近吉里雅。皮恩声嘶力竭地继续唱。
他睬的地能够陷下去
他踩的地能够陷下去。
德利托蹲在吉里雅边上:她给他柴火,他扔进火里,其他人都注意听歌,到了最激动人心的地方。
你说什么呢?我的戈代阿,我就是你的儿子
你说什么呢?我的戈代阿,我就是你的儿子。
火苗太高了,需要从火中撤出一些柴火,不能再往里加了,否则会烧着上面一层的干草,可是他们两人还继续传着柴火。
我说了你的坏话,原谅我,好儿子
我说了你的坏话,原谅我,好儿子。
皮恩汗流浃背,最后一个尖音非常高,使得在房顶附近的猎鹰
也在黑暗中振动翅膀,发出沙哑的叫声:猎鹰巴贝夫醒了。
我抽出剑,割下她的脑袋
我抽出剑,割下她的脑袋。
曼齐诺把手放在膝盖上。这时听到猎鹰醒了,便起来去喂它。
脑袋在厅里跳了一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