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他的肩膀,“做决定吧!”
“最危险的或许是最安全的,先从这个方向走吧!你和欧阳檬去医院,程雅韵和刘清去苏黎世湖畔,爸妈在家照顾奶奶,让她不用担心。”他有条不紊的分配着任务,心里却是慌乱至极。
待所有人散后,钱司文拦下了方瑾辰,“还记得你让我去查顾清远的黑账吗?”
自然是记得的,酒店宴会上,江辛梓的刁难,那个人突然的回国都出乎他的意料,于是一回家便打了那通电话,加快解决顾清远的事。
方瑾辰黑着一张脸,目光沉沉,“我会去找他。”语罢,便跨出脚步往外走。
“瑾辰!”钱司文神色有些担忧的叫了他一声,他是明白他的,喜欢了那么些年,好不容易终于和她走在了一起。若是因为这场变故,而使两人抱憾终身,他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了。
世界上最深沉的爱,是如他般深沉内敛,如她般温暖绮艳。
“没什么了。”他忽然释然一笑,从他那坚定的目光中了然,这个男人真的生气了,一如当年,在那场大火中。
那垂吊在窗台上的不知名的枝叶被这乌蒙蒙的天气压的有些烦闷,正努力的想要伸出头去嚎叫,正如那隔壁中不断寻找水源的蜥蜴,想要挣脱这样的牢笼和枷锁。
平静的苏黎世湖畔,一条破旧的小船欲要遮掩它那船深水浅的身影,驶往彼岸。
“船家,请问能否载我一程?”一个高瘦的身影突然出现,对船上摇橹的人吆喝了一声。
“不搭了,赶着回家呢!”那带着蓑笠的老翁回了句,险些藏不住话里的颤抖。
岸上的人似乎很是着急,又喊了句,“我就在前方不远处下,不耽误您事,可以给您加钱!”
老翁没有立即回答,只朝船舱里看了一眼后,便应了声,“我这就过来,你先等着。”
老翁慢慢将船靠岸、停稳,看了眼面前高大的男人说了句:“如今的世道不太平,尤其是晚上走夜路的,更要小心。”
男人只是晃了晃身体,目光如炬的望了眼船舱,冷凝似鹰般想要攫取什么东西。
“没关系,贼人若是想要,我便让他偷去就是。”
老翁以为他没听懂他的暗示,甚是无奈的叹口气,然后便继续走回去摇橹。
男人上船后并不急着去船舱,而是在外面欣赏了会儿江岸两边的风景。
“老人家,你说在这偌大的河里有没有一条人鱼呢?”男人似是不经意的说着话,灯光掩映着他的脸,可见其中的俊逸飘冷,但水中的倒影却是温暖异常。
“人鱼我没见过,鲤鱼倒是有幸见过一次。”老翁虽然心存隐忧,摇橹却如平常般熟练自然。
“啊!”男人听后似乎很是惊喜,却又有些遗憾,“我还从没见过呢!估计也是没机会见到了吧!”
“怎么会没有机会?如果到水深的地方去,说不定能见到。”
“那就劳烦您去看看吧!”男人不动声色的塞给老翁一张纸条,而后忙不迭的应了声。
“好咧。”老人状似笑眯眯的说的大声,以便船舱里的人可以听到,“这么多钱,都抵了老汉我摇一辈子的撸了。”
船舱里的灯光微弱且晃得厉害,却能隐约辨出有个身强体壮的男人坐着,旁边还带了个装东西的大口袋。
船至湖中央,霏霏的雨点落在水面掀起一阵阵波澜,男人伸手接着雨滴,感慨了一句,“正是办事好时机啊!”说完,便在须臾之间看见一个身影跃下船只,不见踪影。
老翁一惊,忙叫船舱里的人出来求救,可那人只是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毫不在意的说道:“原本只是让你载他上船,”以便我可以打劫,“可你这老汉总跟着在那胡扯,如今人自己掉了下去,你说这该算是谁的责任?”壮汉不怀好意的看着老头,将左手伸到他面前,摆明了想索取封口费。
“你,你怎么可以……”老汉惊慌的指着他,似是心有不甘,就算是被查了,我也可以把你供出来。
“老头,”壮汉望了眼船舱里的那个大口袋说道:“我无亲无故的,随时可以走人,但你恐怕没这么好的运气吧!”男人哈哈大笑,冷不防被摇晃的船上甩了甩。
老翁把撸往船上一搁,怒道:“大不了一不做二不休,把你也推下去也好。”话未说完,他便使劲晃着船身,想将男人晃下船。
壮汉见老人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后,有些后怕,死死的抓住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