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殿下。”楚安澜客套机械地回答,不带丝毫感情,落在秦景瑜耳中却格外好听。
“不用谢。”秦景瑜眼角含笑,微微上扬的弧度透出无尽的喜悦,太子妃这是不计较刚才的事情了吧?时机不对,下次再提吧,秦景瑜点点头肯定自己,再一低头,白玉瓷碗里多了一小块牛肉。
“殿下不喜欢吗?”楚安澜笑容甜美,秦景瑜连忙摇头,心里怦怦直跳,再不敢去抬头看太子妃一眼,只顾着扒拉碗里的饭菜。
用完午膳,秦景瑜返回崇仁殿。楚安澜送她到门口,秦景瑜想了想道,“本宫明日再来。”
“是。”楚安澜目光她离开。直至看不见太子的身影,花粥才斗胆上前说一句,“娘娘,您刚才要是开口,殿下说不定就会留下来。”
“哦?”
“真的。”花粥肯定道,“殿下对您是有感情的,奴婢看得出来。”
有感情,那大概是愧疚之情,亦或者是在补偿她。也不知道这丫头要是知道太子刚才在桌前给她说得那番话会是什么反应?
“殿下不是说明日来吗?你去吩咐厨房多做几道清淡的菜。”
“是,”花粥巧笑应下。娘娘这是开始对殿下用心了。她偷偷找膳房人了解过,太子殿下应是喜食清淡食物,而娘娘没什么忌口,今日崇仁殿的人通知得晚了点,膳房应是没准备齐全。
楚安澜当然不知自己随口吩咐一句,花粥能想这么多。她只是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吃饭也还不错,是比一个人有意思点,虽然有些事情她心里莫名是有点生气。
翌日,秦景瑜如约而至,这次她充分吸取昨日的经验,只负责跟楚安澜说食物。楚安澜静静听着,不发表一言一字,只是不住地点头。有一事她得承认,即使厨艺精湛的她也做不到秦景瑜这般能说。
这导致了一个严重的后果,那就是秦景瑜觉得自己对这些菜品异常了解,甚至喜欢上在饭桌上滔滔不绝地介绍菜品。直到某一天在吃饭的时候楚安澜忍无可忍,打断后又指出两处错误后,秦景瑜这才偃旗息鼓。
这些都是后话,现在的秦景瑜还正兴高采烈地说着,丝毫没有班门弄斧的尴尬之感。她只是觉得,楚安澜听这些还挺高兴,正好她在东宫里听人读书的时候都了解过。
出门后匆匆撇到一个丫头一眼,秦景瑜停住脚步,转头问楚安澜,“祺蕊呢?可是她伺候的不用心?”
“不是。”楚安澜解释道,“大婚有一段时间,新婚贺礼一直没有整理出来,这两天一直都是她在忙。”
秦景瑜放下心来,不是人出了问题就好,“你叫什么名字?”她随口一问,花粥直接跪倒在地,“奴婢花粥见过殿下。”
花粥?好熟悉的名字,像是在哪里见过、听过。
“殿下?”楚安澜喊了一声。
秦景瑜回神,让宫女起身,又道,“这名字不错,好好侍候太子妃。”
“是。”花粥道,“奴婢一定尽心侍奉。”
秦景瑜没再去纠结,冲楚安澜笑了笑,这才回宫处理事情。“殿下,我们不回寝殿吗?”小福子奇怪道。
“不回,”秦景瑜说得斩钉截铁,“本宫要去书房处理政事。”
好端端地太子怎么突然多出几分昂扬斗志的意思?小福子摸摸脑袋,赶紧跟上。
秦景瑜这般反常当然有原因,纪棠已经找了她一、二、三、四……她也记不清楚多少次了,按照她对纪棠的了解,此人现在有百分之九九的可能性在崇仁殿大门等她。
相处时间是不长,纪棠的耐心确实是出了奇的好,颇有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着。就怪自己大婚前看她忙的焦头烂额多说一句安慰话。
她当时也没给明确承诺啊!怎么现在成她错了。秦景瑜眯着眼睛,轿子忽然停了下来,“殿下,”小福子道,“是纪良媛。”
她,她怎么知道?秦景瑜差点没从轿撵上摔下来,刚才就不应该出宜秋宫的门!
“殿下。”纪棠盈盈一拜,一如往常,任谁看了不得说一句,如此温婉柔和仪态优美的女子。
秦景瑜笑得勉强,“你怎么在这?”
“妾专门在此等殿下。”纪棠也不来虚的,“是有关东宫账目的事情。”
“不用,”秦景瑜连连拒绝,“你拿主意就好。”
“殿下,”纪棠说跪就跪,“妾如今得殿下和娘娘看重,暂代管理后院一职。但妾自知身份低微,不敢自专,有些事情还请殿下拿主意。”
秦景瑜直想咆哮,这理由你也能想出来?!这东宫的后院你都管理多少年了,现在才找借口是不是太晚了。
“殿下这后院人渐渐多了起来,”纪棠紧接着道,“自是与往日里不同。”
她被人施展读心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