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他的心情好象不是顶好,他们虽没有约见面,只通了电话,可由电话中,她却可以明显听出他的情绪有些不同——
他的声音原本就冷沉,这几天似乎像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覆了层霜。
他到底是怎么了?像他那种人,若不自己说,大概也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只是……
他不说,她难道不会问吗?他不约她,她难道不能约他吗?她何曾放着她那些哥儿们的苦恼不管过,她一直一直都是最好的听众,陪着他们哭、陪着他们笑不是?
对于乐云旒,她到底在忌讳什么?
这么想后五分钟,封禹荷人已跳上公车,打算到YUA集团大楼外等乐云旒下班。
谁知道,原本半个小时不到的车程,却因为路上发生交通事故,导致时间大幅往后拖延,等下了公车到YUA集团大楼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了。
望着大楼兴叹,她觉得乐云旒八成已经下班了,正考虑要不要打电话给他时,却见一熟悉的颇长身影正迈开步伐要越过斑马线。
乐云旒耶!封禹荷笑得好开心,可他的样子好象不是很开心,为什么勒,下班不是很多上班族最开心的事吗?
她追着他过了马路,跟着来到一处大公园,在一个喷水池广场他停了下来,背靠着栏杆看着此时正定时喷高的水注。
封禹荷定到距他数步的地方,也学着他背靠栏杆,“喂,水注有这么好看吗?”她看着水注撇了撇嘴。“偶尔也花点时间看看我这假女友吧。”
乐云旒回过头去,有些讶异看到她。“你怎么会在这儿?”
她又走近他一些,转动着一双灵活美眸,佯怒的说:“人家不约我,我只好自己来喽,况且我又不是你的情妇,只等着你召见,假情侣该是对等关系吧?你没时间约我,那就换我约你好了。”
情妇?她封禹荷当情妇?乐云旒失笑,他还想多活几年好吗?
“喂,”她偷偷瞄了他一下,他俊雅漂亮的脸蛋很吸引人,像是件艺术品。怪怪,以前她看乐霁堂怎么没有这种感觉?即使是现在,偶尔在学校看到他还是没感觉,他们兄弟明明长得那么神似的说。“你今天看起来……不是很开心喔。”
他怔了一下,低沉的心情很快的伪装起来。“怎么会?”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很相信我的直觉。”她皱了皱鼻子,笑笑的看着他。在某些时候她是执着而霸道的,幸好她的霸道是不困扰人的那种。
乐云旒玩味的注视着她好一会,眼神中有着探索、好奇。
“干么这样看我?”她转头正视他。
“你好象……从来没有怕过我?”周遭的异性,甚至是公司主管个个都怕他,连跟了他四、五年的女秘书没事也绝不会和他多谈句话,每个人都畏惧他的冷漠,为什么封禹荷和他说话却是那么自然,甚至有时还敢损他?
“有人怕你吗?怎么个怕法?”
她果然是异于常人——神经异常大条!乐云旒不知道该说什么。“譬如说,我看起来很凶。”
“我姐比你还凶,那野蛮女打起人来跟打狗一样。”
的确输了!他不曾把人当狗打,乐云旒看了她一眼,心想,这家人到底是什么样的组合啊?“我的意思是说,我的样子看起来很冷。”
“死人比你还冷,只要不是摸起来很冷就好,看起来很冷倒无所谓。”
乐云旒被她令人发噱的话惹得失笑,冷沉的脸上扬起一抹浅笑。
算了,怕的感觉她既然无法体会,他说什么都词不达意。
看他笑了,封禹荷松了口气。
“你终于肯笑了。”方才他那冷冰冰的样子,叫人看得难受死了。
他敛了敛笑意。“人生好象没什么值得开怀的事。”
“那是因为你不懂得生活情趣。”
她倒理所当然的教训起他来了。“哦?”
那眼神和语调是表示怀疑吗?举些例子给他听听。“例如,今天是个好天气,等公车公车准时到了,朋友记得自己的生日……凡此种种都是值得开怀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