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中左右,有小太监前来禀报,说是上书房下学了。
弘晖略等上半刻钟,估摸着两位叔叔回来的时辰,瞅着空去打了个招呼。
他先去了中院,“侄儿见过十八叔。”
“不用多礼,以后有什么事就来找十八叔,我是你叔叔,还比你年长,而且皇阿玛交代过了,让我多关照一下你。”胤祄颇为好奇的看着四哥家的大阿哥,抿着嘴笑了出来,眼神中流露出善意。
十八叔说话做事透露出一股孩子气,他也确实还是个孩童,今年才只有七岁,不过倒是能看出来,他在皇玛法那里颇为得宠,不然字里行间不会表现得这般亲近。
投之以桃,报之以琼!既然十八叔都表露出了善意,弘晖说话间也带上了一点亲近,“侄儿初来乍到,有些惶恐不安,有十八叔在,侄儿心里就有了底气,侄儿以后听十八叔的!”
胤祄拍拍胸脯,一口应下:“这几日你跟着我吧,我带你认认人,再说说在上书房读书的规矩……”
弘晖面上乖乖巧巧的听着,心中却在感叹,十八叔性子还挺好的,没什么骄纵之气,怪不得被皇玛法宠爱。可惜他命不好,明年就会早夭,那时也不过八岁!
想到十八叔的遭遇,弘晖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他们同为年幼早夭,只在史书上寥寥几笔带过,却给亲人带去了数不尽的悲痛。
丧子之痛,痛彻心扉!
弘晖半是回想半是猜测,听说十八叔患上腮腺炎才病死在塞外的,不知道是否为真?十八叔的死正是废太子的导火索,人人讳莫如深,所以十八叔的死因才众说纷纭。
看在同病相怜的份上,弘晖想逆天改命一番,至于能不能成功,到时候再说吧,眼下还早着呢!
别过十八叔,他又去跟十七叔打了个招呼。
看着才只有十岁、一片青葱稚嫩、眉眼间却有了一点风华的十七叔,弘晖倒吸口气。
嚯!这可是胆子大到能给阿玛戴绿帽子、觊觎宫妃的十七叔,看外表真看不出来。
许是他盯视过久,胤礼还投注了一个疑问的眼神,像是在问“你在瞧什么?我有什么奇怪之处吗?”
弘晖赶忙收回视线,随意敷衍了几句,而后就回了后院歇息。
……
“大阿哥,醒醒,时辰到了!”
弘晖睡梦正酣,却听得耳旁传来了赵全顺的声音,他勉强睁开双眼,含含糊糊的问了一句“什么时辰了?”
“再有两刻钟就是寅时了,您得提前过去候着。”
弘晖坐起身来,接过赵全顺手中的那身衣裳,利索的穿衣、洗漱,又用了几块饽饽垫垫肚子,带着赵全顺向上书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