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宇泽切个黄瓜,直接把半根黄瓜弄到了地上。
他已经打碎了不止一个玻璃杯了,弄碎了自己的之后还把边旭的杯子也弄碎了,最后只能问粟荷借。
粟荷直接借了个搪瓷的杯子给他,大发好心说了句不用还了。
中途,家里断电了一次。三个人都在自己的房间,灯突然黑了,孟宇泽第一个从房间跑出来,拍着边旭的房门。粟荷也打着手机的手电筒从房间跑了出来,两个人一起站在边旭门口。
虽然没有哭天喊地,但叫边旭名字的时候,声音多了几分颤抖和急切。好不容易把顶梁柱盼出来,他俩一人站一边,手紧紧抓着边旭的胳膊。
只是跳闸了,边旭镇静地把所有开关都给推了上去。灯在滴的一声后,全亮了,两人的脸色终于回归平静。
他俩装作若无其事,什么也没发生,回到了各自的房间,把边旭一个人留在原地。他像是个刚帮人维修好电路的师傅,结果主人过河拆桥。想了想刚才两人的反应,意外的好笑,他唇角勾起,再也没忍住。
十一月,孟宇泽开始准备签证,他和同专业的朋友约好了年底要一起去冰岛自驾游。英国脱欧之后,去欧洲玩必须重新办理申根签。好在曼城的法国签证中心离他家也不远,坐个地轨,二十分钟就能到。
在椅子上坐久了的粟荷,索性捧着电脑坐到了沙发上。最近天黑的时间越来越早,日照时间一天比一天短。得之不易的太阳透过玻璃窗,把客厅照得暖洋洋的。
睡意来袭,她合上了电脑,想靠着沙发躺一下。
边旭出房间的时候正好看见她睡在沙发上,整个人缩成一团。好奇心驱使他走近,他直接坐在了地上,因为能离她更近。
自从那晚过后,她时常会在他的梦里出现。冲他生气,和他发火,质问他怎么能这样。他只能一次又一次把她拥入怀中,说着对不起。
明明两个人并没有任何肢体接触,但在他的梦里和她早已水乳交融,亲密无间。
她安静地睡着,他只能趁没人的时候悄悄靠近她,想伸手碰一碰她的脸,又怕把她弄醒。粟荷的头发如云铺散在沙发一侧,他小心拿起了她的发尾,缠绕在指尖。
睡衣在她的胸前并不平整,因为侧卧露出了漂亮的锁骨和肩头。她的皮肤一直很白,仿佛他轻轻一碰就会泛红。他的目光划过她的浓密的睫毛,又来到她似樱红般的嘴唇。
他像个虔诚的礼佛者,只敢跪在神像前拜谒祈祷。眉头紧蹙,久久无法舒展。
边旭用手慢慢贴近,不敢碰到她,只是遮住了她的眼睛。他大约是怕她突然睁开眼,看到他早已无处隐藏的肮脏心思。
待得太久,他离开时的动作也很轻。进房间之前,他又看了一眼还在睡着的粟荷,像是并没有把她吵醒。
他关上门的那刹那,粟荷睁开了眼。
她本来睡得就不是很熟,模模糊糊间听到了边旭出房间的声音,她为了避免尴尬,并没有立刻起身。能感觉得到他离自己越来越近,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脸上,有些痒,但她忍住了。
眼前像是被手遮住了似的,投下一片阴影,她没控制住,眼睛微微转动了一下。好不容易等到他离开,她才睁开眼。
粟荷在沙发上坐了一会,思绪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