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鸳带着陈毓乔出了酒楼后门,穿过长长的连廊,行至一堵石壁前,只见墨鸢自头上取下玉簪,插入一处不起眼的孔洞里,眼前的石壁便向左移动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热气缭绕的温泉池,正前方是一个二层的小楼四周都被温泉水围绕着,温泉升腾起的雾气与小楼屋角的灯光融合,像是仙境一般。
陈毓乔左右看了个遍,也没发现有其他的路能走过去,不禁问:“阿鸢,我们如何过去?”
墨鸢不疾不徐地从怀里掏出一块如孩童拳头般大小的玉璧,嵌入一旁石壁的孔洞里,霎时间池水中央一阵异响,隐约可见池中央沉在泉水中的一条石板铺的小路慢慢从水中升了起来,正通向前方的小楼!
陈毓乔惊讶地说:“这小路修的太妙了!住在这肯定很安全吧?”
墨鸢:“那是自然!即便是轻功了得的,也飞不过我这一眼泉池,你看那墙上种的可都是荨麻草,要是哪个不长眼的敢爬我的墙头,我便让他难受个三五天!”
陈毓乔突然想到了那个爱翻墙头的邕王,便笑着说:“不知阿鸢可有多的荨麻种子,我也想在家里的墙头上,种上一些!”
墨鸢:“那当然有了,等你在这住够了,回家时,我给你带上!”
二人走过石板路,上了二楼,楼上东西侧各有一个房间,墨鸢将包袱递给陈毓乔,说:“进去换身轻薄点的衣裳,这小楼热的很,一会我们还要下去泡温泉,就不用打扮了,身上能摘的东西都摘了,换好了到楼下的厅里等我。”说完便自己进了东边的屋子。
陈毓乔进了西边的屋子,感觉到这四面环水的小楼确实有点热,于是开了窗户透气,然后打开包袱,取了套白色薄纱的衣裙,在屏风后换好了,走到梳妆台前,将头钗耳饰取下,看着右手上的羊脂玉镯,陈毓乔不禁有些晃神,也不知邕王的伤好些了没有……
邕王拿着陈毓乔的小猪绣帕,看了又看,然后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
一旁的青枫看着自家主子深情的样子,无奈地叹着气。
道吉:“王爷不会是害了相思病了吧……那手绢都要让他摸漏了……”
青枫:“难得王爷对一个姑娘如此上心,你就别在一边说风凉话了!”
道吉:“人家陈太医都管咱们王爷要了,那是什么意思,你没听出来吗?”
青枫:“咱们王爷想娶谁回家,那还不是皇上一句话的事,陈太医难道还想抗旨不成?”
道吉:“陈太医是不敢抗旨,但是人家把闺女送走了……”
青枫听了道吉的话,连忙捂住他的嘴,将他拽出了房间,说:“一天天的,不见你练功,嘴皮子倒是不闲着!”
道吉:“我说的不是事实吗?这陈姑娘年龄比咱们王爷小好多,除了长得漂亮些,出身也不合适,我看咱们王爷还是趁早换个目标的好,昨个和显王殿下一起上京的南离郡主就不错,和咱们王爷年龄地位都挺相配的,要不咱们串掇主子去见见?”
青枫:“那南离郡主现在何处?”
道吉:“今个一早誉王和显王,陪着南离的太子和郡主一同去北郊打猎了,估计这会应该会去显王府用晚膳了吧……”
青枫犹豫了一会,说:“你在院里候着,我进去说说,看看王爷的意思!”
道吉看着青枫前脚进了屋,后脚连忙附在窗跟底下。
青枫倒了一盏茶,送到邕王跟前,说:“王爷,大皇子回来了,现在正在二皇子府中用晚膳。”
邕王空洞的眼里突然有了光泽,说:“快去备好马车,我……”想到二皇兄,不禁有些厌恶地说:“我还是晚点再去大皇兄府上吧,你去宝玉阁取我定制的锦盒,顺便到五味斋买些桂花糕回来。”
青枫:“属下这便过去!”
邕王见青枫退出屋子,说:“道吉进来!”
窗下的道吉心里一惊,急忙跑进房内,说:“王爷,您找我?”
邕王:“你又有什么鬼把戏?”
道吉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王爷怎么这样说我?我的忠心日月可鉴!”忙跪在地上,竖起三根手指,发誓:“属下若有半点不忠之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邕王摆摆手,不耐烦地指了指破了的窗纸,又指了指道吉头上束发的木簪,说:“你在我窗下偷听什么!簪子把窗纸都戳破了!”
道吉不好意思地呵呵一笑,说:“呃……那个……我就和青枫合计着,想让你去见见那个南离郡主,天天拿着陈姑娘的手帕,在这睹物思人的,怕你害了病……”
邕王脸颊瞬间红了起来,自怀中掏出手帕,说:“我是要把帕子还给陈太医的,就是拿出来看看而已!”
道吉点头如捣蒜,说:“对对对!是小的多嘴了,王爷有伤在身,行走不便,属下便帮您送过去?”说着,要去取邕王手里的帕子
邕王赶忙又把帕子收回怀里,说:“今天太晚了,改日再说吧!你去把我的窗纸修好!孔洞进的风,吹得我脑仁疼!”
道吉:“噢,属下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