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酒足饭饱之后,心满意足地站起身来,准备转身离去。刚刚走到门口处时,墨鸢却突然停住脚步,又折返回屋子里,脸上堆满笑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牡丹,开口问道:“师妹……入秋天凉,近些日子可又添置了新衣裳?”
牡丹面无表情地板着脸回答道:“没有!你既然已经吃饱喝足了,那就赶紧走人吧!”
墨鸢眼见着牡丹摆出一副明显下逐客令的样子,急忙开始哭诉自己的穷苦状况:“哎呀,我和毓儿这次出门太匆忙了,行李都没带上,我嘛……倒是无所谓啦。。。。。。可毓儿从小就被娇生惯养长大的,师妹你就行行好,大方一点嘛!”话音未落,她便直接朝着衣柜快步走去,挑挑选选了半天,最后选了四套素净淡雅的衣服包裹起来,接着又继续说道:“对了,不知道师妹你现在手头上是否宽绰?”
牡丹无可奈何地望着她,十分无语地回应说:“一点儿都不宽裕!每次你过来都是既吃又拿的!我这百花楼赚的可都是辛苦钱啊,也就只能勉强度日而已!”说到这里,牡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似的,补充说道:“上次师兄不是给了你好几家能盈利的店铺吗?怎么到了你手上全都挣不到钱了?”
墨鸢轻轻地拉开了梳妆台的抽屉,眼神专注地盯着里面摆放整齐的各种首饰。她仔细地挑选了几件自己喜欢的,小心翼翼地收进怀里,然后微笑着说道:“瞧你说的,那家店铺有师兄信任的人帮忙打理,当然会盈利啦!只是。。。。。。”话还没说完,她突然摸到了抽屉底部的一个隐藏格子,稍微用了点力,便成功地取出了一个木质匣子。
她熟练地打开盖子,从里面抽出了两张银票,继续说道:“只是我的钱财嘛。。。。。。自然要留作它用!”
牡丹眼睁睁地看着墨鸢脸上露出那种让人忍不住想揍一顿的狡黠笑容,气得直跺脚。但由于陈毓乔就在一旁,她也不好当场发作,只能气急败坏地警告道:“你可别拿着我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去养什么小白脸啊!”
墨鸢毫不在意地把包袱甩到背上,然后轻拍了一下牡丹的肩膀,大笑着说:“放心吧,怎么可能呢?这笔钱就当是我向你借的好了,师兄刚刚送给我一只金龟,等它咬了鱼钩,我一定会加倍还给你的!”说完,她转身离去,留下牡丹在原地气得咬牙切齿。
牡丹看着她得意的样子,问:“那之前的是不是也能还了?”
墨鸢轻轻地拍了拍牡丹的肩膀,柔声安慰道:“之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何必再提起呢!”话音刚落,他就紧紧拉住陈毓乔的手,快步走下楼去。
牡丹气得满脸通红,跺了跺脚,想要追上去,但又因为大厅里人太多,不好发作,只能狠狠地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墨公子有空常来玩儿啊!”
墨鸢连头都没回,只是随意挥了挥手,表示回应。
两人走出百花楼后,没过多久就回到了客栈。一进房间,墨鸢立刻吩咐店小二打来满满两桶热水。随着热腾腾的水汽弥漫开来,整个屋子都变得朦胧起来。
墨鸢仔细地锁好房门,然后迅速脱去外衣,散开头发,转头对陈毓乔说:“别发呆了,快去泡泡澡,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带你去一个特别棒的地方。。。。。。”
陈毓乔一边解开自己的衣衫,一边有些害怕地问道:“该不会是要去找那些小白脸吧?”
墨鸢伸出手,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笑着回答:“你这小脑袋瓜,尽想些乱七八糟的!等明天到了那儿,你自然就知道了!”说着,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打量起陈毓乔凹凸有致的身材,调侃道:“哟!没想到你这姑娘年纪不大,身材还挺有料的嘛!”
陈毓乔双颊瞬间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像熟透的苹果一般诱人,她手忙脚乱地缩进浴桶之中,娇嗔地喊道:“姑姑!您就别再打趣我了!”
墨鸢不紧不慢地步入浴桶,嘴角挂着一丝戏谑的笑容,轻声说道:“也难怪那小子会情难自禁,如果换作是我,恐怕也会按捺不住想要将你生吞活剥呢!”
陈毓乔气得满脸通红,跺着脚娇嗔道:“哎呀!姑姑您再这样戏弄人家,我可真的要生气不理您了!”
墨鸢看着她那副娇羞可爱的样子,不禁笑得更大声了,连忙安慰道:“好啦好啦,姑姑不逗你了!不过呢,我还是想问问你,最近你有没有察觉到周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亦或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毓乔心里猛地一揪,脸色微微一变,显得有些慌乱,说起话来也开始结巴起来:“呃,那个……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中秋节前夕,我一个不小心掉进了荷花池子里,幸好邕王当时在府上作客,他眼疾手快,立刻跳下去把我救了上来……”
墨鸢打断了她的话语,紧接着追问了一句:“这么说来,那邕王对你还算是有救命之恩咯,难道你对那邕王也有意思不成?”
陈毓乔那俊俏的小脸蛋上又一次泛起了浅浅的红晕,她用力地摇了摇头,嘴里却十分笃定地回应道:“怎么会呢,我跟邕王也就只打过那么几回交道而已……肯定不是姑姑您想的那个样子嘛!”
墨鸢似乎并没有要罢休的意思,继续追问道:“那他有没有给你送过什么礼物啊?”
陈毓乔瞪大眼睛,满脸惊讶地看着她,脱口而出:“姑姑怎知?”
墨鸢嘴角轻轻挑起,似笑非笑地用一种戏谑的目光注视着她,轻声说道:“那就对上了!”
陈毓乔茫然不知所措,急忙追问:“什么对上了?”
墨鸢无奈地叹息一声,解释道:“本来按照南离皇帝的原计划,应该要等到今年年末,待北越国库耗尽,大量难民涌入京城之际,才会派人前来商讨通商事宜。我一直对此心存疑虑,不明白为何他们会突然提前到访,如今总算是恍然大悟,原来一切都是因为担心你被人拐走啊!”
陈毓乔依旧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继续追问道:“谁怕我被拐走?”
墨鸢眼见她这般迟钝愚昧,索性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回答:“自然是段楚岳啊!自你降生人世那一刻起,直至今日,他可谓是对你的一举一动皆了然于心。难道你就从未觉察出自己身旁那些侍女们的异样吗?”
陈毓乔听闻此言,不禁浑身泛起一阵寒意……她拼命回忆往昔的点点滴滴,但脑海中却是一片混乱,毫无头绪可言……
墨鸢看着她眉头紧锁、苦恼不堪的模样,安慰道:“好啦,别再苦苦思索了,还是省省脑子,早点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