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万籁俱寂,在京城郊外的一座幽静宅院里,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中年男子正双膝跪地,低头参拜道:“微臣拜见太子殿下!”他的声音低沉而庄重,仿佛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敬畏之情。
段楚岳则身披一袭玄色阔袖蟒袍,面带微笑地缓缓走近。他弯下腰,亲手将中年男子扶了起来,语气温和地说道:“国师大人,您在这北越国境如此苦寒之地,为我们南离王朝默默忍耐、苦心经营长达十七年之久,实在是功不可没!理应接受本太子的一拜才对!”
正在此时,只听得“吱呀”一声轻响,房门被人推开,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进来。此人正是祁渊,他见到眼前情景,先是一愣,随即惊喜地喊道:“爹!我还以为您要等到明天才会过来呢!”
国师皱起眉头,轻声呵斥道:“你先退下,为父与太子有重要事情要商议。。。。。。”然而话未说完便被段楚岳打断:“无妨,阿渊又不是外人。”说罢,他热情地邀请国师父子一同来到屋内的茶桌前坐下,并继续刚才的话题:“北越皇帝已经写信给我国,表示愿意开展贸易往来。不日,我将会携带厚礼前往皇宫觐见北越皇帝。”
国师呷了一口茶,“太子殿下在京中可是要待些时日?”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张名单,递给段楚岳,道:“朝中一些大臣不甚同意互通往来,这是名单,还请太子吩咐手下的人小心提防一些,以免落了把柄……”
段楚岳不疾不徐地接过名单,扫了一眼交给祁渊,“听闻近日,北越皇帝身子骨愈发衰败,不知有意立哪个为太子?”
国师思考须臾后说道:“依微臣之见,皇上似乎有立邕王为储君的打算。”
“世人都传闻那位大皇子沉溺于修道之事,难道这是真的?”段楚岳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手中的茶杯。
“微臣在京城潜伏多年,发现只有每逢皇后忌日的时候,大皇子才会回到皇宫居住几天。他的言谈举止间的确透露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但观察其神情坚定,并不像一般修道者那样目无众生。所以微臣认为那些民间流传的谣言未必可信。”中年男子稍稍迟疑了一下,接着说,“微臣已经将墨鸢安排到了大皇子身旁,无论他是否真正潜心修道,亦或是以此来掩饰自己的真实目的,如果有任何异常举动,我们都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不过。。。。。。北越帝还有一个正值花季年华的女儿,今年刚满十六岁,不知道太子殿下是否有兴趣与她缔结姻缘。。。。。。”
段楚岳饶有兴味地将目光投向中年男子,摆了摆手,缓缓说道:“父皇与国师不是早已商议妥当,要册封国师之女为太子妃吗?”
“哈哈哈哈。。。。。。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阿渊还尚在微臣夫人腹中呢。。。。。。”国师摆摆手笑着回应道。
祁渊转过头看向父亲,说道:“还有这么一回事?”
段楚岳凝视着国师,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说:“听闻国师的小女儿,到今年冬至便已满十七。。。。。。”
国师的眼神略微一滞,紧接着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并轻轻摆了摆手,表示拒绝,“我那个小女儿,生来就有些愚笨迟钝,性格又顽皮淘气得很,实在难以担当如此重任,还望太子殿下不要拿此事说笑了。”
然而,段楚岳却一脸严肃认真地注视着国师,郑重其事地强调:“本太子绝非戏言,而是真心实意!”
国师的脸色突然变得冷峻起来,他站起身来,向段楚岳行了个礼,语气冷淡地说道:“太子殿下,时间已然不早,夜色渐深,老臣不便在此多做停留,就此告辞了,请殿下也早点休息吧。”说完,转身离去。
段楚岳一脸茫然地望着国师离去的背影,转头看向祁渊,问:“国师大人这是什么何意?”
祁渊努力憋着笑说道:“我们家那个老头子可瞧不上你呢!”说话的时候,他还伸出手去轻轻勾住段楚岳的下巴,“要说起相貌嘛,你确实挑不出什么毛病,但就是这脾性太奇怪了些,而且一肚子坏水、满脑子都是阴谋诡计。。。。。。”
段楚岳毫不客气地拍开祁渊的手,冷冷地问道:“北越的建交文书到底几天才能送到南离?”
祁渊回答说:“我听说这次北越派出了显王赵北欢和丞相姜堰亲自押送前往南离,他们明天一大早就会动身。反正时间还很充裕,咱们就在京城里再逍遥快活几天。等他们快回到京城时,再把宝贝献上也不迟。”说完,祁渊仔细观察着段楚岳,发现他似乎皱起眉头,像是有什么心事一般,于是故意调侃道:“你不是一心想当我的妹夫吗?那就叫我一声哥哥来听听呗?”
“哼!看来今天你是别想听我叫你哥哥了,本太子倒是可以考虑给你一顿皮肉之苦作为赏赐!”
“哎……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怎么说发火就发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