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烐自也明白。可恶卒无强将压,又摊上阴险之新主,怕是要成无恶不为的亡命之徒。那阴险之人必会让这些恶卒去铲除异己,到时保皇派文官头上可就真真皆悬着一把刀了。
他叹了口气,现下是真不希望赵锋死。其虽是一个极差的将军,亦是恶贯满盈,但起码并不是完全与谒氏同心,又勉强还算有个脑子,不会太过胡作非为让保皇派抓着大把柄,也有让他国忌惮的实力。
可惜,赵锋此次为蛛丝缠住,必死无疑。
“周将军,倒也不是什么法子都没有。”魏靖琳亦是清楚此间道道。
周烐看向她,说:“你是想策反赵锋,让其假死避过爵玛的刁难后,再建一支赵锋军与原赵锋军对抗?”
她愣了下,颔首。
又叹息一声,周烐无奈地摇了摇头。
“没那么容易。且不说赵锋会不会甘心投诚,就说此为洛月神秘谋士之布局,目的就是赵锋的人头,字面意。他们都见过赵锋真容,想用假的蒙混过关是比登天还难。”
“可用□□,我听说有一个很擅长易容术的江湖人,那人面上有独特刺青,不难找,若找到他……”
周烐打断了她的话:“来不及,爵玛恐怕很快就会送来威胁信。我也听说过这个易容侠盗,但其早已隐世,找他不比骗爵玛人容易。”
魏靖琳语塞。
“罢了罢了,此事回头再说吧,总之赵锋咱们是救不得的,他也不是那种知恩图报的人,过河拆桥才更符合其本性。”顿了顿,周烐转移话题,“魏丫头,若老夫猜得不错,几日后你就会接到朝廷的任命,让你押送赵锋回青丰。很有可能,还会安排人劫赵锋。”
闻言,魏靖琳惊讶,道:“谒氏要保赵锋?!”
“不,他是要趁机打个平衡。你想啊,他做局什么好处都没捞到,反而还搭上个赵锋,如此大亏谒氏岂能甘心吃下。他必将想办法让保皇派也因此事有所损失。而这损失最为可能出自你处。”
魏靖琳恍然大悟,谒氏是想将赵锋逃脱之罪安在她头上,以此打击保皇派。而他自己则是派人“抓回”赵锋,并杀了他给爵玛赔罪。
思及此,她干笑两声,后背直发凉。
“你不必担心,老夫会与你一起押送赵锋回青丰,顺便与你父亲商量商量吾儿与你家小妹的婚事。”
……
几日后,就如周烐所料,魏靖琳果然接到了朝廷的任命。并且,赶巧就在任命公文下来之际,自洛月而来的商队也到了卫凌关。
官卿府。
大清早,练完武的离朝准备去洗把脸,才行至院口就与拿了药箱的君姑娘打了个照面。
见之,挽君衣微怔,蹙眉,说:“你伤势未愈,怎得又练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