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黑狼帮
“黑狼帮?”萧正南重复这个名字,疑惑地看向许砚清。
许砚清面色如常,“据说是四年前突然发展起来的北疆一带臭名昭着的盗匪团伙。平时聚众施劫无恶不作,与边关将领多有牵扯。你是说他们背后的人来自京城?”
“确切地说。”温良面色凝重,“我察觉到这‘黑狼帮’近期行动频率异常高,而且……”温良顿了顿,仿佛在思索着如何组织语言,“而且据我探查到的信息,他们好像与京城中长期保持着联络,但没找到具体的联络途径。”
萧正南皱眉,“若然如此,那这北疆的形势还真的是复杂啊?”
许砚清点头,“看来这趟差事,不轻松啊!”
三人的目光在昏黄的灯光下交汇,温良提起一张粗陋的地图铺在桌上,“这是‘黑狼帮’近期活跃区域。我们可以从这些点入手,用小范围打击来测试他们的反应。”
萧正南凝视着图纸,说道:“我认为,我们还需要搞清楚他们和京城的联络方式。”
温良沉吟了片刻后说道:“我有办法接近其中几名头目进行进一步探听。只需时间。”
“你打算怎么做?”许砚清问道,“‘黑狼帮’可不是等闲之辈,我倒是有兴趣和他背后的人会上一会。”
翌日,许砚清和温良假扮成来北疆走货的行脚商人,在温良的安排下顺利的和黑狼帮的人搭上了线。
在一家破旧的客栈内,一个相貌凶恶、胸口有着醒目疤痕的汉子,眯着眼审视他们:“你们谁是周琦”
“钢牙当家有礼了,在下身旁这位就是周琦周老板。”温良欠身应道,“这位周老板手里有不少货源,一直积压着,希望刚牙当家能给个门路。”
对于黑市交易而言,这等说辞通常足够打动对方。果不其然,钢牙露出感兴趣的神色,“可知我们黑狼帮规矩?”
“自然。”许砚清平静回答,上前一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锦囊。“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请过目。”
只见锦囊中装有一块上好的铁矿石。钢牙接过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好东西!”显然相当满意,“两位叫我钢牙就好。”
随即吩咐手下拿出一份货单,“你们再看看这些东西你们能弄到吗?”言罢向两人递去。
许砚清展开货单仔细查阅。货单上列明了各种药材和武器等物资;他敏锐地察觉到其中不少物资非民间所需,更像是军队用品。
他心下了然,随即面不改色在货单上勾出了一些常见的药材和材料。说道:“钢牙当家,在下手里只有这几样东西,其余的周某怕是无能为力。”听完许砚清的话,钢牙脸上立马堆出了笑容。
“周老板爽快,那你手里的这些货我们都要了,不过我们得规矩是货到付款,到时候我会让人和你联系。”钢牙笑眯眯地对着许砚清说道。随即拿出了一块令牌模样的东西递给他。
许砚清接过那块令牌,认真端详。此牌雕刻着一头张牙舞爪的狼,外围还环绕着一些奇特的图案和符号,显然非同一般。
“这是我们黑狼帮的交易令牌,持此牌去永兴赌坊就会有人同你交易。”钢牙解释道,“记得,不见货不付银。”
“自然。多谢钢牙当家提醒,一切都会按咱们黑狼帮的规矩来。”许砚清回应得干脆利落。
确认了没有人跟踪后,几人简单的对目前掌握的情况进行了汇总。许砚清将令牌放在桌子上,向温良询问:“这永兴赌坊你可了解?”
温良摇头。“我来这里的时间不长,平日多半和军营里的人打交道,只是略微知道,这个赌坊平日里少有人去,但是它却长存于此。很多人猜测说是那个败家子开着玩的,现在看来,也不尽然。”
许砚清沉吟片刻:“这永兴赌坊看上去像是一个联络点,只是不知道是黑狼帮的,还是别的就有待查询了。”
话落,许砚清看向了萧正南:“让你准备的东西怎么样了?”
萧正南闻言,无奈道:“你可真是会给我出难题啊?其他的东西倒是好说,不过铁矿石怕是有点麻烦,你也知道这北疆之地,这东西可不好弄。”不过,萧正南随即话锋一转,眼神中带着一抹得意,“前些年云琅托我购了一批,正巧运到了北疆,估摸着现在还有不少,可以先拿这批顶上,不过得问问他的意见。”
许砚清闻言微微松了口气,“云公子还真是深谋远虑,居然在多年前就储备了这等物资。”
温良也露出笑容,“两年前的话,我不太清楚,不过我大致知道在哪儿。”
萧正南点头,“我这就去传信给云琅。”
“不必,”温良解释说,“公子说了,全力配合你们,他等着收取报酬了。”
萧正南怔愣道:“这也是你们提前商量好的。”说着,转头看向了许砚清。在收到他不置可否的眼神后,有些不敢置信地感叹道:“难怪怀之总说你智多近妖,也不怪他总输。就这脑子,谁玩得过。”
许砚清没搭理萧正南的打趣,转向温良道:“那就请温良小兄弟帮忙将这批铁矿石运出来了。我和正南去应付一下随行的人,他们应当是到了。”
几人商量完,许砚清就和萧正南向着总督府赶了过去,到的时候,远远地看见一队人马正在缓缓逼近门口,正是朝廷派遣的调查团。
队伍的领头是一个三十来岁的文官,名为李绶,一路上严肃、不苟言笑。跟随他的还有两名年轻得多、眼中带着好奇与激动之色的令吏。这几人都是詹事府的人,除了李绶是个正六品的府丞以外,其余两人分别为左右清纪郎从文义、明泉,几人都是第一次踏足边境要塞,此刻难掩内心对未知环境和新任务的青涩紧张感。
看见许砚清和萧正南,李绶眸光一闪,让队伍放慢了行程,两人趁机坐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