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旁边,低头想了想,才说,“小初,是这样的,你画给尚先生的那幅画,通过了。wanben”
他的语气让人高兴不起来,展念初看着他,“是吗?那很好啊……”
梁震东点点头,似乎接下来的话就无从开口了,等了会儿,对面的展惜情抱起手臂,不耐烦的说,“那幅画通过是通过了,但是,是以我的名义通过的——这里有张十万块的支票,你拿去吧,算你的报酬。”
展念初没听懂,侧头看着梁震东,“什么意思?什么以她的名义?”
有些结巴,梁震东解释着,“是,是这样的……那幅画会如之前说的那样,在广告中被采用,报酬仍会单独结算给你。然后……那幅画会捐赠给一家慈善机构,那边很喜欢你的画,而那家慈善机构的会长,就是展先生接下来要合作的对象,所以……”
展裕丰看着脸色难看的展念初,直言,“这个合作案对我而言很重要,陈会长看中你的画,也是你的荣幸。”
展念初坐在那儿摆弄着茶杯,想了会儿,才恍然似的说,“哦——你的意思是,你的合作伙伴看中了那幅画,你就顺口承诺可以给他,请问你有这个权利做主吗?那是我画的,你又有什么资格擅自更改作者署名按在你女儿头上?亏你们说的出来,这种行为难道没人觉得很无耻吗?”
梁震东按住她的手,低声示意她别冲动,一想到他们都是一伙的就来气,展念初踢了他一脚,凶狠的说,“别碰我!”
梁震东垂着头说不出话。
一直沉默的温静娴忽然起身,给她鞠了一躬,谦卑又恳切的说,“小初,你别怪你爸爸,其实他是为了维护你,当时大家都去看尚先生病重的女儿,听说他在找人给女儿画画像,就一起看了些作品,陈会长看中了你的那幅,你爸爸很骄傲的说是他女儿画的,结果陈会长很高兴的说希望能拿到他们慈善会里去展示,你的画受肯定你爸爸多骄傲啊,可是后来,尚先生说要办个答谢宴会,特意要求你和你爸爸一起出席,你也知道,咱们家的情况比较复杂特殊,你的身世……你爸爸真的很为难,家丑不可外扬,小初,就当报答你爸爸养了你那么多年,这幅画的署名权给惜情吧,你也不想你爸爸被人翻出家丑让人笑话吧?”
展念初坐在那儿忍不住笑,“说的真是声情并茂,都是为了我……那我先谢过展先生了。但是那幅画,是我一笔一笔画出来的,谁敢改署名,我就告谁侵权!”
展惜情拉住妈妈坐下,瞪着她,“你以为要不是爸爸从中说话,你的画可以被选中?你要怪就怪你自己不争气,没有摊上光明磊落的父母——”
拳头紧握,展念初压抑着心里的怒火,“随你怎么说,如果靠展先生才被选上,那么那画我不交了,请梁先生帮我拿回来,毁了也好,当垃圾扔了也好。你们要讨好陈会长,本事那么大自己去画,还需要靠我这个身世不堪的人?”
梁震东拽住她,“小初,你别冲动,画已经交了,尚先生也已经认可这件事……”
“梁震东,你们一伙的是吗。”展念初拿开他的手,浑身透着冷意,“是不是我要说不同意你就说,这只是通知你,不是跟你商量?”
“这事是我的错……我没保护好你的权益……”
“我还是那句话,改成猫狗我都同意,但就是展惜情不行,还是那句话,谁敢碰我的画,我就跟谁没完!”她拿起手袋,看了眼在场的人,“还有,别总拿我的身世嚼舌头,我的身世怎么了?你们又好多少?第三者和有妇之夫生的女儿,有高尚到哪去吗?别一个个装的自己很伟大,大家早就划清界限,拜托离我远点,我看了恶心!”
从会议室出来,她气得手还在发抖,一群混蛋……
走到电梯门口,身后哒哒的急促传来高跟鞋的声音,有人叫她,她知道展惜情肯定出来。
回过头,一个巴掌就招呼上来,展念初冷笑着握住她手腕,丢开,“这世上有资格打我的,只有我父母,展惜情,小时候被你欺负就算了,现在,我这张脸你打不起!”
咬牙切齿的盯着她,展惜情冷冷睥睨她,“给有钱男人做了情妇就了不起了?整天招摇过市,请问,伯母知道你的这些事迹吗?哦没关系,知道了也不要紧,你们家没有家教可言。”
展念初等电梯,“男未婚,女未嫁,你怎知慕景深不是拿我当结婚对象交往?”
“就凭你?你到底了不了解那个人?”展惜情鄙夷的笑起来,“让我告诉你吧,他在国外有结婚对象了,也就这两年会结婚吧——你真好笑,跟了个男人连他的背景都不清楚,他会娶你?等下辈子还有可能。”
展念初摆弄手指甲,“那又如何?在一起快乐就够了,结了婚的还可以离,你还是操心自己吧,我只要抓住他到比赛终了,就算成功。”
展惜情冷冷一笑,“你就继续做梦吧——不过你最好聪明点,那幅画署名权你可以不让,你妈不在乎女儿在外面做了什么丑事,我想,慕景深的家里总不会不管吧,他的女朋友可不是好惹的,要是打个电话去,说有个女人大言不惭的说要跟她未婚夫在一起快乐就够了,你说闹大了,慕景深要你还是要她?”
“随你开心,欢迎打电话。”用力按了几下踺子,电梯总算来了,展念初头也不回的进去,电梯合上,她才颓废的往旁边一靠。
叶秘书不是说慕景深没有女朋友没有未婚妻吗,是展惜情说谎,还是叶秘书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