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宣,朱乐。』朱乐缓缓地收敛了笑容,有些自嘲地说,『我还真不知道朱乐在丁宣心中如此重要,为什么这种待遇我没有过呢?』
邬尔曼沉默地看着朱乐,也不作声。
『邬姐姐,怎么了?』朱乐疑惑地看着邬尔曼略有阴沉的脸色。
『放不下,便去争。我的朱儿不是一个自哀自怜的人。』
邬尔曼的语气有些冷,这是朱乐头一回看到这样的邬尔曼。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你邬姐姐说的不对吗?』邬尔曼的话或多或少还是带着些怒气。
『邬姐姐。你不要误会,朱儿放下了。朱儿走过了一段激情跌宕岁月,也拥有过那段岁月带给朱儿的美好。这就够了。朱儿不再会去嫉妒任何人,也不再会去怨恨任何人,包括自己。』两日来,朱乐想了很多,回归了自我。她与丁宣的爱情结束在了上一世,这一世无论她是否存在,她应该记得这份美好。再怎么说,她是一个现代人,再怎样钻牛角尖也不至于一而再再而三的走错路吧……其实,许多事情,想通了就是如此简单。
邬尔曼沉默了半晌,突然抬起头认真的看着朱乐,『朱儿,跟姐姐说实话,你说的故事是真的吗?』
朱乐端起茶杯正欲喝茶,结果听见邬尔曼这句话差点喷了出来。对的,这两日,她与邬尔曼说了个故事,是她自己的故事。她没期望邬尔曼能尽其消化故事的内容,但至少没想到邬尔曼会以为自己在蒙她,而故意编故事。『邬姐姐,朱儿在你心中就是一骗子?』
朱乐有些受伤的语气让邬尔曼的心中多少有些不好过。不是有意认为朱乐在骗她,倒是那故事夸张地太不靠谱,让她心存疑虑罢了。
『罢了,罢了。邬姐姐就当是个故事吧。』朱乐孩子气地一扭头。
『朱儿,姐姐相信。只是,一时间并没有消化而已。』邬尔曼有些歉疚,邬尔曼自知她对朱乐动怒有些不妥。
朱乐没有反应,背着身望着窗外。邬尔曼略有担忧地上前探了探,却才发现朱乐脸颊边带着笑意,并非真的受伤。顿时她有些恼,『朱儿!』
朱乐含笑地回过头,却又是叹了口气,『朱儿放下了,也想通了。但总有那么一刹那,很空虚的时候,会想,如果我是她那该有多好……』接着,朱乐用力地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茶杯,『不过,没事了。以后的日子会是她的了。这茶就喝到这吧。』
『朱儿便这样离开,没有一丝留恋吗?』邬尔曼看着朱乐放下的茶杯,两日来,朱乐每日必喝便是这茶,她说这茶可以让她醒脑,可以让她不睡。因为这两日是她的。她说她怕她困了,另一个朱乐钻了空子,所以,她不睡。如今,茶杯放下了,说不喝了,邬尔曼的心中突然乱得如一团麻,不是滋味的滋味。
朱乐冲着邬尔曼暧昧地笑了,邬尔曼的心思她怎会感觉不到?『朱儿知道邬姐姐会有寂寞的时候,而朱儿舍不得的便是不能陪邬姐姐说说话,解解闷了。』
『只是这些?』
『还要多少呢?都没有结果的。姐姐,朱儿会记得你的好。』朱乐冲邬尔曼又一是笑,这一笑中饱含了朱乐想说的一切,她觉得邬尔曼是可以了解的。
幽幽的叹息声,三十年来,她邬尔曼玩弄了世间,最终还被她自己玩弄去了。朱儿的出现让她第一回有了想安定的想法,然而,一切就是那样不随人愿。
不恰当的时间,恰当的气氛,门被敲响,春姨一脸笑容地出在了邬尔曼和朱乐的面前。
『春姨,倒是盯得紧呢。』邬尔曼的语气颇为不爽。
『春姨来得可巧,我正有些倦呢。得趁我还醒着当会交待你些事情。』朱乐倒是不在意,同样一脸笑意地看着春姨。
『瞧瞧,邬姑娘你误会了,我不是来催的。只是到了午饭的时间了。』
『春姨,我倦了,不吃了。』朱乐笑着走到床边,坐下。探手进怀里掏出那块浊玉,轻轻地抚摸。『这块玉戴到朱乐身上,切莫让她拿下来。』
朱乐的话让邬尔曼的眼角迸射出一抹光亮,她诧异地转过头盯着朱乐。只是,朱乐回报给她的却是轻轻摇了摇头。仿佛在说,什么也不要做。
朱乐累了,两日两夜的不眠已经让她耗尽了精力。头刚沾枕头不久,便沉沉地睡去。她不知道她这一睡会不会是永远,但她却可以肯定,在梦里她会得到她应有的幸福。
朱乐再一次醒来是被一股子怪味弄醒的,在睡梦里她总有一种想打喷嚏的冲动。可是很累,很倦,睁不开眼,张不开口。只是到最后,对那奇怪的味道实在忍无可忍,一个喷嚏,睁开了眼睛。
四周昏蒙蒙的,好一会视力才恢正常。原来是房中的蜡烛!这是夜里?睡了多久呢?朱乐正在想这个问题,却突然发现一双大眼睛,一张放大了的面孔出现在她眼前。
『鬼啊。』朱乐吓得一下坐了起来,两颗头砰地一下撞到了一起。疼得眼泪都快掉了出来。只是当她捂着脑袋再一抬眼,眼前的人没了?!这下惊到她了,她当即坐了起来,四下寻找,这才发现小淼抱着脑袋蹲在了床榻边上。
『小淼?!』朱乐恍然大悟,『撞到你了?你干嘛半夜吓人啊?』
『主子。小淼是看你醒了没。』小淼的声音有些哽咽,『小淼方才听到声响,以为主子怎样了。』
『没事吧?』朱乐有些担心,刚才那一下撞得实在有些狠。
小淼摇着头,慢慢站了起来,只是眼圈有些红。朱乐一看,自知理亏,忙分散小淼的注意力,『呃,小淼,我睡了多久?怎么屋子里一股怪味道?对了,公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