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哭了多久,她的哭声渐渐转成啜泣,肩膀一抽一抽的。
“小贝贝,我很抱歉事发的当时对你发怒,我当时是急坏了,萱宁的脚……是我小时候修法不精弄伤的,这件事一直让我不能释怀,当我看见她掉到湖里,我无法自控地害怕旧事重发,我怕她会再次瘫痪床上好几年……”
喉咙缩了一下,他的声音有些涩然:“她的脚被我弄伤之后,整整三年不能走动,只能靠人抬着走,那时候她每天都在哭,却一点也没有怪过我这个始作俑者,我身为王,却不能为自己的妹妹做些什么,这让我感到羞愧,终于,我找到了天山药仙,按照天山药仙的要求,我必须三跪九叩地上天山,他才肯救萱宁,为了弥补我的错,我……跪上去了……”
说到最后,他的嗓音绷得很沙哑。
我帮你穿衣服
贝贝瞪大泪眼,气恼地脱口而出:“那个什么药仙怎么可以这么过分,竟然趁火打劫要你下跪,太没品了!”
想到他曾经让人逼着下跪,她的心头就升起一把火,竟然叫她的男人下跪,她跟什么鬼药仙的梁子结大,不要让她有机会碰见,不然……哼哼!
见她激动的表情,孤御·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小贝贝,你是在替我抱打不平吗?”
“谁……谁为你抱打不平了,我只不过是就事论事,就事论事你懂不懂,俗话说……俗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士可杀不可辱!”贝贝嘴硬地否认到底,视线游移在到其他地方不看他,以为这样他就看不出她为他过去受屈而心疼。
却不知,她欲盖弥彰的表现让他更加乐,他用力地抱紧她一下,也不点破她的掩饰,反正他知道她就是在替他抱不平!
“小贝贝,我已经知道整件事是萱宁跟那些贵妃们一手策划的,来亲一个,我的小贝贝受委屈了哦。”他疼惜地在她脸上亲一记,把她抱得更紧,希望这样可以让她可以忘记在宫里受到的冤屈。
贝贝瞪他一眼,想起在王宫受到的冷落,她黯淡了眼眸,有些自嘲:“原来是知道真相了才来找我。”
将她扶正,他很认真地望进她的眼睛:“小贝贝,不许这样怀疑我对你的信任,其实从我把萱宁从湖里救出来之后,我就觉得事情有蹊跷了,因为……你说你不知道,就是这一句话,让我对整件事产生了怀疑,只是当时萱宁急需救治,所以我无法分身为你遮挡一切,我很抱歉。”
最后,他眸光歉然又怜爱。
他的话,让她又惊又喜:“你那时候相信我真的不知道?”
点了点她的俏鼻,他黑眸对她充满信心,似认真似揶揄:“当然,我的小贝贝是什么样的人啊,她可是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豪杰,敢作敢当,不做不当。”
接着,他的指腹柔柔地描绘着她的秀眉,嗓音转得低沉而磁性:“如果我的小贝贝真的存心要推人下水,只会在旁边偷笑,而不会茫然地站在一边,脆弱得像陶瓷娃娃,看得让人心疼。”
“所以,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的小贝贝是无辜的。”他轻轻抵着她的额头。
贝贝已经震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么说,是她自己想歪了?
“可是,你躲在萱宁公主的寝宫里不见我。”她非常介意这一点。
摇头叹气,他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原来她根本就不在听他解释嘛。
“小贝贝,我不是说了我的身体很疲惫吗?那时候我正在天池休眠,让绝泪先行带萱宁回宫让御医检查,所以,你去找我的时候,我、不、在!”他很强调自己的无辜,即使他再怎么生气,也不可能在她四面楚歌的时候狠心不理她。
他可以对任何人狠心,却惟独看到她受委屈就没辙,只想为她撑起一片天,任她在他的保护下随性而为。
贝贝的坚持开始动摇了,她回想当时,苍绝泪也的确说过他还没有回来的话,只是那时候她一心难过,把那句话的意思歪曲了,这么说,是她误会他了。
可是,即使是这样,她还是不后悔离开王宫。
见她沉默不语,他知道她已经接受他的解释了。
“小贝贝,既然我们的误会都解除了,那我们回宫好不好,外面天寒地冻的,睡着也不舒服。”他将下巴搁置在她的肩窝处,开始计划着把她带回去。
贝贝伸手将他推开,撇了撇嘴巴:“我不会跟你回去的,要回去你自己回去。”
眉心泛起褶皱,他不解:“为什么?在王宫不好吗?专门有人照料你生活起居,你不用再像在外面这般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你看你,才出宫没几天,手心也变粗糙了,人也瘦了。”
他翻弄着她的纤手,不舍地轻抚着她掌心被磨起的茧子。
抽回手,她抿了抿唇,口是心非:“我喜欢劳碌不行吗!”
其实,每当要沐浴或者要洗衣服的时候,她就特别想念王宫,她是凡人,当然也会贪恋安逸的生活,但是,如果要拿自由跟尊严去交换,那她宁可不要。
“小贝贝,我们的婚事还要你回去商量该怎么办耶,你难道不希望要一个心目中的婚典吗?”他重新握住她的手,黑眸柔情地诱惑着她。
提到这个话题,贝贝立即像个刺猬一般跳起来,她气闷地拿起衣服整理着要穿上,却让他的大手给抢了衣服,他从她背后吻了吻她的颈项。
“娘子,为夫的来帮你穿。”
“不要,拿来啦。”贝贝又羞又窘,想要伸手去抢衣服,却又怕胸前春光外泄,只能裹着被子瞪着他拿高的衣服暗暗咬牙。
摇了摇头,他邪魅地勾唇:“你是我娘子,我怎么可以不为娘子服务呢,来,乖乖地让我帮你穿衣服,或者……你更喜欢这样光着身子跟我聊天,我是不反对啦,不过可不保证等下会不会扑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