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爹一听娘的话,有些不明白地说:“娘!年前不是把今年的孝敬给您送去了吗?”
“哎哟!我拼死拼活生了你,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这么大,又是给你娶妻看你生子的,咋滴?一年给点孝敬就了不得了?要知道你这样,当初我就应该溺死你。”王老太太指着二儿子就是一顿捂了嚎风的吵嚷。
“娘!大柱爹不是那意思。”二丫娘看老婆婆这急眼出赶紧解释解释。
“你给我闭嘴,我面前有你说话的份吗?”王老太太厉声呵斥二丫娘。
二丫娘吓得立马闭嘴不敢说话了。
咳咳咳——二丫看着她奶奶那刁钻样,还敢这样呵斥她娘,她有点忍不住了,重重地咳嗽几声。
“呦,这是二丫回来了?我说咋这么多人呢!咋滴?大过年的看见奶奶不介绍介绍啊!你回来没给奶奶准备年礼啊!这孙女婿空手来的吗?”王老太太听见二丫的咳嗽声一顿不阴不阳的输出。她听三儿媳说二丫回来带了半车东西,这都有车的人家,日子应该不错。
“奶奶!这是你孙女婿大山!”二丫拽过大山给王老太太介绍。
王老太太眯眼看看范大山,哼!这小子还人高马大的,长得也人模人样的,看来这二丫嫁得不错呢!
“大山!这是我奶奶,快给奶奶拜年!”二丫推着大山向前。
“奶奶过年好!”大山听二丫的话,赶紧鞠躬给二丫奶奶拜年。
“嗯!”二丫奶奶应了一声,刚要提年礼的事,就让二丫打断了。
“奶奶,大山给您拜年了,这是你孙女婿来咱家的第一个年,你得给红包啊!”二丫抓着大山的手伸向王老太太的面前。
“啊?我——我这也没准备啊!那啥,你说我来也不知道你们都在啊!也没准备红封,呵呵呵,你说这可咋是好?”王老太太尴尬地笑着,她咋忘了第一年的新人得给红封了?
“没事没事,奶奶!我有我有。”说着二丫从怀里拿出俩红封,给王老太太一个,给王三婶儿一个。
王三婶看着二丫递过来的红封都愣住了,问二丫:“二丫,你给我红封干什么?”
“三婶!刚才在路上看你匆匆忙忙好像急着赶路,我就没好意思和你要,现在好了,您特意过来一趟,那你也是长辈,大山刚刚在村口也给你拜年了,你这不也得包一个吗?”二丫有理有据的和王三婶儿说。
“不是!二丫,那啥,三婶儿兜里没带钱啊。”王三婶儿看着二丫,一脸无奈地说。
“奶奶,三婶儿,你俩都没带钱吗?要不我让三柱去你家,让我爷过来送点?我结婚你们就啥都没送我,这我男人第一年来咱们家拜年,你们再不给红封,让我在他家咋抬头啊!”二丫双眼微微发红,似乎要委屈的哭出来一样,说完回头喊三柱。
“三柱,你腿脚快,快去喊爷拿钱过来,正好让大山给爷爷也拜个年。”
二丫给三柱使个眼色。
“哎!好,二姐,我这就去。”三柱心领神会,下炕穿鞋就要跑。
“三柱你给我站住,你喊啥你爷,你爷他出去遛弯去了。咋滴?大过年的你没完了?”王老太太把红封往炕上一扔,盛气凌人的质问。这三柱要是把老头子找来,就老头子那脾气秉性,今个非得搭上点不可。
“奶奶!我可没说非要您给,这不是你来了赶上了吗?您又一口一个我爹不孝顺,我娘不孝顺的,我以为您这么重规矩的人,上行下效,要给我们立榜样呢!所以才以为你是来给孙女补红封的呢!你说我是你亲孙女,结婚您连一个铜板都没给,这去哪说都好说不好听啊!您孙女婿新婚第一年过来拜年,您不给个红封,不是让我婆家人笑话吗?”二丫双手一摊,慢条斯理地说着。
“你——你这结了婚还牙尖嘴利了,我不懂啥上行下效文绉绉的话,你别和我扯别的,我今天过来是听你三婶儿说你带不少东西回来,看看哪个是给爷爷奶奶的,我直接拿回去,就不用你们送过去了。”王老太太让二丫说得老脸都要搁不住了,三儿媳在边上紧着用手捅咕她,知道她意思,赶紧提东西。
“娘!你这——”二丫爹刚要反驳,王老太太一个横眼,就只能闭嘴了。他从小就笨,是不讨喜的,所以娘一直都不喜欢他,打骂是家常事,连着媳妇孩子也受牵连。
“奶!既然您不讲武德,那我也就不跟您讲孝道了。东西是挺多,可没带您的啊!”二丫也不想跟她绕弯子了,也坐到炕沿上,直截了当的说。
“哎哟!二丫,我这当三婶儿也不知当讲不当讲——”王三婶儿一听,立马眨巴着小眼睛说道。
“不当讲,三婶儿!你不用讲,我也不爱听。”二丫立马制止。
“你——你这丫头,这——二嫂!你也不管管,咋和我说话呢?艾玛!艾玛!我活半辈子真是开了眼了。”王三婶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二丫娘看看王三婶儿的样不得不说点啥,又看看二丫又舍不得说啥,真是为难这个老实巴交的妇人了。
“二丫!你啥意思?啥叫东西挺多,没有我的?你个不孝的丫头?要反天咋滴?”王老太太让二丫气得站起来指着二丫道。
“奶奶!你也不用给我扯什么不孝那么大的旗,啥叫不孝,生老病死儿女不闻不问那叫不孝,爹娘挨饿儿女好吃好喝那叫不孝,打爹骂娘那叫不孝,请问我爹干哪一件了?反而是您,我爹都多大了,快当爷的人了,您说骂就骂,我们分家,一共给二亩地,每年还要给您孝敬三担米,我们一家六口剩下不到两担米还不孝?那么我想问,在您眼里啥是孝?像三叔三婶儿那样吗?光动嘴呗,那明天我们就开始学了?耍嘴皮子谁不会。”二丫也站起来了,大山不放心过去扶了一下二丫的腰,二丫用手拍拍他,让他安心,二山和三儿也都下地站在二丫后面,就连小山都爬起来,站在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