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几乎是随着他的声音同时发出,她突然朝他冲了过来。
她的手朝他伸来,整个人往前扑去,动作快得如同幻影,掌心出现那柄流昆剑,剑气擦着他的脖子而过,他往后一退,她侧身纵跃一气呵成,手腕一旋,又是极快地一剑,朝着他的面门狠劈而下!
“你去死!”
“我一定要杀了你!”
“铿”的一声,无渠出鞘,和流昆相撞,发出刺啦一道电光。
她的眼底燃起疯狂的光芒,像两簇跳动的火焰,剑气绞杀一切,四周风声沙沙,落叶被灼烧成灰烬。她的招式越来越狠,而他一步步后退,周围震起的神力形成浑厚的气流,挡住灼热的玄火。
气流使木簪坠地,身后的长发齐齐散开,他略一松懈,她突然猛地朝他扑过来。
这一扑毫无章法,他始料未及,被剑锋刺中了手臂。
伤口深可见骨,却在迅速愈合。
她眼睁睁看着,终于难以置信地抬头。
他看着她,“方才设了阵法陷阱都未曾杀得死我,你以为这几招,你能赢?”
汐姮气血上涌,握着剑的手在抖。
“想知道为何你不是我的对手么?”
他也丝毫不介意将缘由告诉她:“我既已觉醒,天劫石已然无用,这天下仅剩的天劫石已被我悉数炼化,纳入体内,你若先前能与我打成平手,如今便不再是我的对手。”
他微微一笑,“不过相应的,你若能杀了我,便能省去许多功夫,只差一步便能毁了天道。”
他就这么告诉她了。
他就这么自信,她一定不会是他的对手?她就半点也动不了他?
既然这样,他现在完全可以对她动手。
汐姮垂着眼睛不说话,暗暗默念“不要动怒”,强行冷静下来,继续思索怎么对付他,既然现在时机不对,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袖中的手已在暗暗捏诀——如果她现在能再暗算他一次,应该能和卫折玉全身而退。
谢涔之忽然往前一步,汐姮猝然抬眼,还没抬剑,却被他快一步抓住手腕,他紧紧钳制住她的手臂,俯身,眼神幽凉,“你以为来了,还能就这么走么?”
看来还是得你死我活地打一架,才有机会走。
流昆剑和无渠剑剑气带着杀意,都在蠢蠢欲动,这画面委实好笑。
他又说:“你今日若是逃了,我便拿你族人开刀。”
一句话又挑起怒火。
他几乎是把她的所有想法全都堵死,就像她说的那样,他了解她,比所有人都了解,这种人一旦成为对手,她还打不过时,便是真正地处处受制于人。
汐姮眼底火光四溅,盯着他的眼睛,“所以呢?你想做什么?现在就杀了我?那何必废话,直接动手便是!正好,这里所有人都在等着你杀了我,替天行道。”
“阿姮。”
他抬起冰冷的右手,在她左颊上轻轻抚过,很无奈,也很温柔。
“我要你,重新装入一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