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涛之辈,除了需要钱财,拳头上力量若是不足,真真不合理,云帆推测着,这一段短短的路程,直到被身后的马蹄声惊扰。
云帆很惊讶,听到了与他们不一样的步调,不禁问道:“老头,难道后面来人便是刚才车上的女眷吗?”
钟老头“嗯”了一下,笑道:“怎么,你小子还惦记着人家啊,一面都没见过就故意装出出手大方的样子,这实在是不像你铁公鸡的风格。”
“靠,老头,我什么时候成铁公鸡了?老子一直以来虽然心胸不是非常宽广,但也不至于沦落到铁公鸡这个层次呀,要知道我现在是‘公子’,而不是什么公鸡。”云帆也笑着争辩道,“况且连人家一面都没见过,我会花痴到故意惦记着她们吗?”
钟老头仔细地看看云帆,摇摇头道:“你还是不见得是大方。”
“我也觉得是,准确的说应该是阅历太浅,容易上当。”云帆一本正经地答道,“不过若是有人对我使出美人计,老子肯定会毫不犹豫,死死地上他一当。”
“哈哈。”钟老头忍不住笑了起来。云帆问道:“老头,你觉得我这种态度行不行,是不是让你想起了当年吞掉一只全羊的年轻时代呢?”
钟老头不接话,云帆只好探看看后来者何人。这时候后面两匹马已跟上并将要越马车,她们没有要停留一下的意思,见到云帆那张好奇地趴在小窗上的稚嫩的脸,戴着面纱的女孩笑道:“多谢小兄弟的马,等到了章州请你吃饭。”声音随风而来,也随风而去,云帆反应过来时,前方只剩下两个黑点,这马的屁股,云帆已看不大真切,而女孩好听的声音却留了下来。
看到云帆脸sè不自然地红了起来,钟老头才笑侃着道:“哈哈,小子,人家都跑远了,还不快追上去,今晚就在章州吃饭喽。”
云帆感觉自己脸sè红是由于天气的缘故,断不是被神秘女子说一句话便至如此的。他讪讪一笑,道:“原来真是女子,看来我的心理还不算太yīn暗。”他顿了顿,接着道:“老头,对了,今晚就在章州吃饭,为了快一些赶到城里,不如您老人家驾车,如何?”
“可惜啊,老头子不会驾驶马车,你小子可以骑马嘛。”钟老头明知道云帆不会骑马,硬是拖出这一句话来,在老头子看来,以后若是行走四方,特别是对于云帆这样的明显怀有江湖情结的人,不会骑马是大不便的,这时候应该刺激他,好让云帆学一学,不然每一次都坐马车,就如现在,前方是一个女子,他也追不上。
第二十八章 回家
() 车再往前走了几里路,迎面来了几人,李石见到为一人,忙上前下马,与来人的手握在了一起,道:“陈管家,你们总算来了。”来人正是李府管家陈郁风,他亦握住李石的手,开心地道:“辛苦弟兄们了,此行还算顺利吧?”
李石点点头,道:“一切安好,公子就在车上。”他指了指后面的马车,“公子的恩人钟伯也一起来了。”
陈管家拉着李石往马车而去,路过陈福王涛他们中间时,对他们点点头,陈福叫了声“爹”,亦下马待在路旁。车上的云帆知道来了自己人,他不认得陈郁风,管家却早就从图影中记住了云帆的模样,更何况云帆长得很像他家老爷,就算没有图影也能辨认出来。当车上两人下来,陈管家和李石上前,两人施礼毕,李石介绍道:“公子,这是府上陈管家。”
云帆亦上前道了声“辛苦”,接着是一阵寒暄,道了些客套话,笑声中似乎是皆大欢喜的样子,陈管家将云帆钟老头送上马车后,接过指挥车队的棒子,壮大了的队伍再次坚定地通向云帆的家。一路上李石陈管家二人扯着话,聊及昨晚之事,虽已通过某种途径知道事情经过,当从李石嘴里道出来,管家仍下意识的擦擦汗,道:“公子洪福之人,没事就好,这还得多亏了你们这群弟兄啊,回到庄内,需痛喝几杯才行。”
李石淡然一笑,道:“一群鸡鸣狗盗之辈,不过幕后之人需查探出来方好。”
“嗯,”管家也认可的点点头,“此事老爷已知悉,应该不久之后便会水落石出。”
回到车上的云帆虽觉得自己渐渐的进入“公子”这个角sè,这两天来曾想过如何李石他们就一下子认定自己便是他们的少主,他想不明白,暂时归之于运气使然。有时候看起来很戏剧xìng的事情,往往就是最真实的表现,这些事情对于阅历浅的人来说,像巧合偶遇等等,因其未能想通里面的东西,厘清中间脉络,便会如云帆此时这样,感到迷糊。他想不通的东西,求助于钟老头,老头子亦摇摇头,道:“这个问题先不用去想,到了地头,人家自会给出一个答案的。”
云帆想了想,觉得只能如此,看来掩盖自己紧张心态这种做法是行不通的,唯有拿出些勇气来面对,好比刚才,那个管家也不是什么三头六臂之人,并不会吃人的,所以今晚可能遇到的一些陌生亲人,大概也是友善的。紧张时需要面对,镇定的话也同样要走过这一个节点,于是云帆使劲地掐掐大腿之肉,让自己心里不起乱子,平常心对付,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好像也不是很难呀。
行动了两天多的车子终于停了下来,这一次不是路边休息,而是来到一个庄园模样的地方,此处应是郊外,因云帆曾远远地看到比宁城高,比宁城完好整洁的城墙,车子在彼时从大道转向北边,一路小跑到了此地,这是个陌生的地方。
马上众人经过几天的行程,脸上带着些疲惫,却是愉快的,没有什么比顺利的完成任务安全到达更叫他们感到放松乃至快乐的了。李石等人皆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管家来到马车前,道:“公子,到家了,请公子下车。”
云帆和钟老头下来也学着李石他们挥一挥袖子上的灰尘,这是一种放松态度,尽管他们衣服上灰尘不多。云帆往来时的路看了看,西边rì斜,已是黄昏的样子,远处群山有自家曾翻越而过之路,和路过的三潭等地,他来不及感怀几句,身边人便示意他应该要进去了。
云帆与钟老头一起,跟随着管家等人来到大门前,稍瞄一眼挂在上面的牌匾,便踏上台阶。门口两侧各有一只石雕动物,他叫不出名字来,手在其中之一的头部拂过,且按了按。大门是打开的,出迎之人分列两边,此时齐声叫了声“欢迎公子回府”,云帆装出目不斜视,所以没将仆人们的脸记在心上,只是点点头。他有些紧张,靠得离钟老头近一些,掌心是有汗水的,云帆感到自己的脸可能因反应不及而带着麻木,只挤压出一点僵硬笑容时,便于脚步不受控制中穿过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