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叔拍了拍我肩膀,低声道:“那你可能就是他口里的另一种人。”
“那种人。”我问。
胖叔幽幽的说:“他不该救的人。”
听到这话,当时我什么都不敢问了,可他的眼神,提到我爸确实有几分厌恶,如果不是我爸知道的太多,那就是我爸在做什么让他讨厌的事?经过刚才一系列的争斗,加上我大脑的缓冲,我慢慢的也清醒了过来,爸爸倒了二十年的斗了,没有我想想的那么脆弱,从我在这里遇见我爸开始,冷木头几乎没有正眼看我爸一眼,他们肯定有什么过节毋庸置疑,但话说回来,他毕竟用自己的血救过我的命,我不应该那样对他吼的,换了另一个问题:“胖叔,我爸是不是跟冷木头有什么误会啊?”
没想到胖叔直接回绝了我:“大人的事,小孩别插嘴。”
我刚想开口,突然看见蛊婆正在往反方向走,大声喊道:“她要逃走!”
胖叔一听这话就来了火气,跑故去揪住她的领子:“你他娘的还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给那些干粽子下蛊害我们的事,爷还没来得及追究呢!这么快又想钻进旮旯里,把我们赶尽杀绝?”说着往她嘴里塞了颗药,“不过不用担心,我们道上对付你们这些歹毒心肠的人都有一套规矩,等干完活,咱们分道扬镳!如果你再敢乱来,这药丸可比你的蛊厉害多了。”
我当时心里别提有多爽了,她习惯了用蛊去祸害别人,终于也有被人控制她的一天,这就叫做报应!
不知为什么,她吃了药丸后,不一会儿,眼睛就变成了黑色,少了几分诡异,我心里也踏实了几分。
胖叔打量了一番大殿,对黑骨精道:“其实咱们进来的时候我心里也有了点谱,只不过,咱们进去后这古墓实在太离谱,就一直没有说。”
“胖爷指的是壁画。”黑骨精问。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壁画上记载的是鹿茤之战,历史上对哀牢国记载的不多,只说是哀牢王扈栗攻打鹿茤部落,进军时遇到了雷雨,因为雨量骤增,黑惠江较高的洪峰很快就注入澜沧江,所以造成了江水逆流的景象,因为竹筏被掀的七零八落,大部分人都溺死在江水里,导致那场战争战败,后来,增派了六个邑王来救援,谁知也被战死,他们本想埋葬六王,结果夜里被几只老虎掘开了坟墓,把尸体啃得干干净净。”
我回想着刚进门时的壁画,点点头:“那不就是咱们在壁画上看到的吗。”
胖叔叹了口气:“历史上关于哀牢国的谜底实在太多,它确实客观存在过,然而史记里连夜郎国都提到过,却对哀牢国只字未提,这个国家的确神秘,单看这壁画来讲,会不会是哀牢王扈栗?”
“不会,那时的哀牢国归汉后,早已经被瓦解,根本没有国力去建这么庞大的墓。”
如果这里是哀牢国古墓的话,他们耗费了这么大的工程,埋得人又会是谁?墓型还正好是蚩尤的模样。
黑骨精沉吟了一会儿,说:“历史上有哀牢王柳貌归汉七年后,他儿子就造反的记载,不过他们只说归汉不说反汉,你不觉得这里面有文章吗?”
胖叔若有所思道:“你接着说。”
黑骨精迟疑了一会儿,才肯说:“提到哀牢国,民族都是以百濮、百越族为主,这个咱们都知道,但是提及百濮,人们总拿牙齿、纹身和尾翼三个特征来说事,人人皆在衣后剪尾,尾濮视尾如命,若需坐地,则先挖洞安插尾巴,若不小心尾折,人则随折尾而寻死,你不觉得奇怪吗?当初柳貌已经归汉七年,如果他儿子没有一定把握的话,他的后代怎么敢跟大汉造反?”
他说的我们一头雾水,胖叔不解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黑暗中,黑骨精的表情很诡异,一字一字的说:“我们在假山内打开了两个棺椁,但躺在里面的不是人。”
我倒没什么可吃惊的,这里哪个棺材里躺的是人了?不是粽子就是虫子!胖叔却很意外:“什么意思?”
他无奈道:“我知道,无论我怎么说你们也不会信,如果要弄明白的话,我们必须再找回刚才的大殿探个究竟!”
我狐疑的打量着黑骨精:“那你干嘛还要离开?”
他也颇为疑惑的打量着大殿:“墓里突然生了地震,我就赶紧从假山里出来了,再说这大殿这么大,我哪知道它还会变啊!”
这么看来他确实不知道这回事,胖叔思前想后还是拒绝了他,“我现在没心情跟你研究这些,我得先找到老九他们再说。”
“咋?那俩大爷也丢了?”黑骨精不可思议道。
胖叔不愿意跟他扯废话,我却有的是时间,“丢了不打紧,就怕在分叉口遇到畜生,你说对吧?”
他知道我指的是他打我那件事,赔笑道:“姑奶奶,你就饶了我吧,我,我这不是也迫不得已嘛!”
我冷笑:“你受蛊婆控制我知道,她有让你扇我吗?”
“这,这,那您,我让您打回来行不?”他赔笑道。
“这可是你说的!?”未等他答话,我已经伸过去手了,在空中抬了两下,没下得去手,也怪我的肚子,稍微用力就火辣辣的疼,犹豫了半天,觉得打脸不合适,就踹了他两脚。
黑骨精见我并没有真的去扇他,忙道谢:“谢姑奶奶高抬贵手!”
这什么人啊!翻脸比翻书还快!我也不屑跟这种人一般见识,踹两脚出出气也就算了,倒腾了这么长时间,我困得几乎睁不开眼,肚子里也咕噜噜的翻腾了一番,胖叔听到我肚子里的声音,“反正一时半会儿离不开,你饿了就先吃点东西垫垫。”
我听了胖叔的话,才把背包放下去,当凳子坐了上去,浑身上下疲惫不堪,想想自己三四天没有洗澡了,浑身就一阵难受,我用湿纸巾擦了擦手,扔给了胖叔一块饼干,“胖叔!”
现在韩晔和吕老九丢了,他也没心情吃东西,我看冷木头还在旁边,想起他那样对我爸,故意不给他吃的,他对着胖叔道:“急也没用,我在这里看着,你可以睡会儿。”
胖叔叹了口气,看见我又坐到背包上,呵斥道:“跟你说了几遍了!背包不能坐!压坏了东西怎么办!”
我吐了吐舌头,最终还是要跟他一样,收拾了地面,躺倒了地上,地板上一股子凉意渗透到我的后背上,我不禁打了个冷战,又坐了起来,这地板凉的我心里毛,仿佛跟死尸背靠背一样,万一再拉肚子可就不好了,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干脆坐着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