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从不与人闲话。”梅凌霜淡淡地答道。
“我信你。”方云书说道:“我身边那么多丫头,其实都是我叔父的人,我平日里总是与她们嬉闹,其实没人能说说话的。我的家事想来门主是跟你说过的。”
“门主常常提起你。”梅凌霜听着方云书一本正经的话有些不太习惯。
“我知道,这个世上也就你们门主是真心待我好了。”方云书想了想又戏谑道:“待我离了叔父就给你一笔钱放你出去吧,你这么漂亮的丫头在门主身边我可不放心。”
梅凌霜心中冷笑一声,你放心,不用你撵我自然会走,只是你该往哪儿走呢,想归想,嘴上依旧道:“那就多谢小姐的美意了。”
“不用客气,其实我也挺喜欢你的,就算不看在门主的面上放你出去也无妨,你要想走,我今儿连夜就打发你出去怎么样?”
“小姐别说笑,既然与我投缘,那更是该把我留在身边才是,门主就是恐你身边没有一个信得过的人才遣我来的,哪有离了小姐自安的道理。”梅凌霜连忙推辞,关键时候可别来这么一出:“若小姐真的有心,待跟了门主去了,有了依靠再放我走也不迟。”
“你倒真是有心。”方云书冷哼一声。
“是人都会有心,只是最险不过人心,小姐生长于闺阁方寸之地,想来是没见识过人心险恶,凡事还是要多留个心。”梅凌霜意有所指,却不挑明。
“你是在笑话我没见识?”方云书言语间微微有些嘲讽:“我虽居方寸之地,焉不知方寸间别有天地,你也凡事留个心眼吧。”
梅凌霜不言,沉默了片刻,方云书又发问:“若真的打发你走,你孤身一个小丫头要去哪里?”
“天地之大,哪里不能去,不必去做不想做的事,倒比在这血雨腥风的江湖里安心,倒是小姐若经不住勾心斗角的角逐大可以来找我,没有这荣华富贵,落个相安无事岂不好?”梅凌霜佯装玩笑。
“你还真的说得出口,我可是烟霭山庄的庄主,此刻你还得唤我一声小姐,倒好意思叫我跟着你走,你先弄弄清楚谁跟谁吧。”方云书亦笑。
梅凌霜心中有事,不敢多言,方云书闲话了几句呼吸匀长起来,梅凌霜将睡未睡之际,忽见林文杏从外头走来,含笑而立,不禁惊且喜:“杏子,你怎么来了?”
“许久不见你,你也不想我,终日只陪着方大小姐为念,早把我丢在脑后了吧,我再不来瞧瞧你,只怕你要忘了我是谁吧。”林文杏娇嗔道。
“傻话,我就算忘了自己是谁也不会忘记你是谁的。”梅凌霜轻捏林文杏的香腮。
“那你想我了没有。”林文杏撒娇道。
“怎么不想,日夜想,夜也想,只奈何不能相见。”梅凌霜一把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林文杏倚在她怀里:“你怎么想我的?”
“想你入梦,想你入骨,想将你推倒在梨花帐下。”梅凌霜说得如此坦然,一把将林文杏抱上床,纵情拥吻起来,一双手从林文杏的衣襟里伸进去,游走在林文杏香滑的肌肤上。
林文杏却赧然起来,要推开梅凌霜,梅凌霜哪里肯依,越发抱得紧了,林文杏是个柔弱女子,自然跟梅凌霜较不过劲来,今日不知为何力气如此之大将她推了个趔趄,额头“咚”地撞在床沿上。
梅凌霜陡然清醒,天已微微亮了,借着曙光,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正压在方云书身上,而身下的方云书衫垂带褪,香肩从衣衫里滑出,酥胸半露,樱桃小嘴也无比红润,惺忪的睡眼不知所谓地看着她,而自己的双手竟伸进了方云书的衣衫里,正贴皮贴肉地握着方云书的腰肢。
“你在做什么?”方云书懵懂地问道。
梅凌霜几乎是弹了起来,连忙从方云书身上翻身而下,有些手足无措,面颊发热,不敢正视方云书的眼睛,支吾道:“对不起,我…我做噩梦了。”
方云书支起身来理好衣服疑惑道:“做什么噩梦了?我听你说什么‘想把你推倒在梨花帐下’,这是什么意思,你梦见谁了?”
梅凌霜的脸几乎红到了耳根,平日里她就是对着林文杏也说不出这么柔情的话来,谁知梦里说出还被方云书给听了去,窘迫无比,一声不敢言语。
方云书理好了衣服,又盖着被子躺下了,招呼梅凌霜:“你还不睡下,坐在那儿方什么呆,看一会儿着凉了。”
梅凌霜揉了揉头发,依旧不敢正视方云书:“时辰差不多了,我还是起来了吧。”
“天都还没亮,那么早起来做什么,厨房打杂的丫头都还没起床,你这会子又干什么去,还是老老实实睡觉吧,给我暖床。”方云书不由分说又将梅凌霜按在床上了。
梅凌霜浑身僵直躺在方云书身旁,浑身不自在,方云书却如麦芽糖一般粘了上来:“你刚梦见什么了,你平日睡觉也这么不规矩么?跟你一起睡觉的丫头是不是都被你这么折腾过?”
一连串问题问得梅凌霜无言以对,背转过身去不耐烦道:“我没有。”
方云书却不依不饶,从背后抱住她,胸前的一对小兔子顶在她的后背上:“那你说说你刚才梦见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