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承枫拍了拍他的背,“还是小孩子呢,说哭就哭……”
那天苏承锦在东宫里呆了很久——在苏承枫走后,他又偷偷去了苏承枫的书房。
苏承枫的书房里有个暗格,装的都是些官员的资料——他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温和无害,如果两人有一天真的因为争夺皇位同室操戈,哥哥凭着这么一份资料就能让支持他的官员倒戈相向。
想要回哥哥,夺得皇位可能是唯一的机会……机会……
暗格“喀嗒喀哒”地打开,露出其中的一沓散发着墨香的纸。最上方是一幅画卷,藏青色长袍的少年站在杏花树下,笑靥如花。
苏承锦眼睛模糊了起来,不知所措地摸了摸眼底。冰冰凉凉的。他笑了起来。难怪哥哥说他是小孩子……说哭就哭,没出息。
指尖带着泪水,触上宣纸,立刻晕染开来。
杏花树下,是瘦金体题的一首词: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
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
桃花落,闲池阁,
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莫、莫、莫……
苏承锦必须承认,他已经再次沦陷。哥哥不爱他吗?不,恰恰相反,哥哥爱他……只是,错、错、错……
他不知道哥哥打的是什么主意,却也不想让哥哥担上欺君的罪名。
三个月后,他和齐落妹妹齐萱的婚礼如期而至。
齐萱年方二八,只比苏承锦小了一岁。在那天父皇对他说起之前,他甚至都不知道齐落还有一个妹妹。
婚礼前夜,苏承锦屏退了所有宫人。
亥时刚过,苏承枫一身血色霓裳,在庭中月下缓缓舞起。
幽寂,乱蛩吟壁。动庾信、清愁似织。沈思年少浪。笛里关山,柳下坊陌,坠红无信息。漫暗水,涓涓溜碧。漂零久,而今何意,醉卧酒垆侧。
水袖轻摇,半面妆容,若隐若现。
苏承锦站在庭前,无力地看着眼前的人。血色裙摆勾住丝丝缕缕的合欢花,飞扬在京城漫天的弥霞中。
“地险悠悠天险长,金陵王气应瑶光。 休夸此地分天下,只得徐妃半面妆。”
苏承枫冲他走了过来,眉眼弯弯,嘴角含笑。半面妆容即柔美又带着几分诡异,脚踝上的金铃叮当作响。
“秀儿,我多希望,这一舞,我永远都不用跳给你看。”
苏承锦伸出手紧紧搂住了苏承枫。“哥哥……不要走……”
苏承枫摇了摇头,转身后退。
苏承锦冲上去从后面搂住他,将他扯向床边。
真正能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