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心脏像是被手掌制住慢慢收紧,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伶舟行一把握住了萧知云的手腕,紧盯着她的眼睛,答案似乎就要呼之欲出。
萧知云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起这么大反应,挣扎了两下没挣开,偏头避开他过分炽热的眼神,抿唇结结巴巴道:“当然……当然是因为,你不会让我受伤的啊。”
伶舟行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她也管不了他,爱受伤就爱受伤呗。只是别一天天的伤口好不了,碍她的眼。
反正她不会流血受伤,所以凝血不好又有什么关系。
伶舟行一怔,松开了她。
萧知云抽回手来,揉了揉被攥红的手腕,啊啊啊真是好心没好报气死她了。
于是守在殿外的福禄,便见着贵妃娘娘提着裙子气势汹汹地进来,又提着裙子怒气冲冲地离开。心里只觉得奇怪,今天这是怎么了,陛下也不哄哄娘娘。
伶舟行出神地看向被她包扎的右手,萧知云扎了一个丑丑的双耳结收尾。
双耳结。
他是不是……还在哪里见过来着?
…
“呼……”
萧知云惊醒过来,深吸了两口气,竟是一动也不敢动。听着身旁呼吸平稳的伶舟行,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没把他吵醒。萧知云小心翼翼地扯了扯被子,将自己裹得紧了些,慢慢从梦里缓了过来。
前世因,今世果。
她突然想起这句话来。萧知云向来不大记事,若不是因为这场梦境,她都快要忘记发生过这回事了。难道真是因为上辈子她的那番话,她重生后才会凝血不足,而伶舟行反而无异吗?
她就一时上头说的气话啊,没人告诉她真的会成真啊。
害得她现在这么遭罪,竟然都是自己造的孽。
萧知云欲哭无泪。早知如此,她还不如许愿和伶舟行身份对调呢,让她这辈子试试做皇帝爽爽。
然后到时候心情好,就给伶舟行封个贵妃。不对,得让他从最低阶的美人做起,谁让他这辈子这么狗,还气人。
有点想岔了。
萧知云长吐一口气,泄气地趴在了枕上。想了想还是算了。
当皇帝太累,她恐怕会比伶舟行还废物些。只想混吃等死,恐怕亡国得更早。
这下她白天的困惑也解决了,虽然莫名其妙多了个病症。但正如上辈子所想,她又不是回回都那么倒霉碰到刺客,以后多小心些遇到危险跑快点就是了。
困意再度袭来,萧知云小声打了个哈欠,重新闭上眼又往被窝里缩了缩。
做个梦而已,并不影响她很快再次入睡。
昏暗中,伶舟行听着她的呼吸声渐渐绵长,缓缓地睁开了眼。
梦境非梦,他从梦中而醒,那么萧知云呢。
借着微弱的油灯光亮,伶舟行抬起自己的右手。掌心的伤口被人不大熟练地用细纱布包扎好,收尾扎成了一个双耳结的样式,幼稚难看的很。
伶舟行轻笑一声,好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