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站我这边好了,我自己当霸道总裁。shuyoukan”随清也不跟她认真。
“你?”吴惟却是笑起来,“在老邱面前,还有别的霸道总裁么?你这种,最多只能算是个部门经理。”
随清闻言不禁有些郁闷,但段位差在那里,似乎也无可反驳。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她跟罗理又通了一次电话,事态果然仍旧无法控制,已经有不少人到环保部门的官媒要求他们出来就此事表态。随清便把自己的推测和想法说了,罗理那边沉默了片刻,表示可以试一试。
当天晚上,观察期满,医生查问有没有各种不适,随清罔顾事实一概回答没有,自己签了字出院,在出租车上打电话给魏大雷,叫他在事务所里等她。
回到名士公寓,她先上八楼,收拾了简单行装。
再到楼下事务所,办公室内只余魏大雷一人,正埋身在一屋子图纸和新开箱的设备中间。
他抬头看见她,表情悲喜交集,随清却觉得这样子有些可爱。此时,项目已经进行到准备施工图纸和技术说明的阶段,另外还需要协助业主方面选择施工团队。牵涉到的方面越来越多,工作愈加复杂。像他这样一个人,能否拿捏住年资高过他的同事?又该怎么应付各种本土风格的纰漏与推诿?她不禁猜想,各种场景在脑中演绎起来竟也有些恶趣味。
而大雷也已经看见了她带下来的拉杆箱。
“我要去一趟香港,”她不等他问,就开口解释,“也许一天就回来,也许来不及,现在还不好说。”
“去做什么?”他看着她问。
随清并未回答,径直去开了保险箱,将里面的全部细软交代给他:“我不在的时候,所里的事情由你全权照管。章,营业执照,钥匙,都在这里。财务和hr的电话你都已经有了,还有网银密钥……”
“你这是要做什么?”他又问,表情十分意外。毫不夸张地说,凭着这些,他把她卖了都可以。
“i’holdgupyend”她抬头看他,将那句话原样奉还,“你,也做好你的。”
当天夜里,随清订了最晚一班的飞机去香港。
登机之前,她拨打邱其振的手机,但始终都是关机状态,唯一能联系上的只有他的秘书vera潘。
那一阵,vera大约每天都会接到无数陌生号码的来电,起初只将随清当作是又一个来打探消息的人,才刚接通,一句“无可奉告”已经挂在嘴边。所幸,待随清报上姓名,vera还记得她。
随清暗自调侃,可能正是因为替她找过那几个事务所的选址,才叫这位潘小姐对她另眼相看,虽然并没给她任何实质性的回复,但还是答应转达,叫她等着电话。
于是,随清还是按照原本的计划踏上旅程。飞机在香港落地已是次日凌晨,她在机场旁边找了家酒店入住,草草洗漱,倒头便睡,难得没有认床,扎扎实实地睡了几个小时。
直到手机铃响,她惊醒过来,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vera潘的名字。电话接起来,那边言简意赅,直接给了她一个市郊的地址,对她说邱先生当日十一点可以见她。
随清即刻起床,简单梳洗,又开了电脑准备好所有要用的资料,这才离开房间,到酒店门口叫了一辆计程车过去。她对香港不熟,只知道车越开越落郊,貌似已经到了大学附近的海边。最后,车行至一座庭院门口停下。司机说,就是这里了。随清下车,举目观望。眼前这房子倒是十分符合邱其振的风格,简单素净,或者更准确地说,根本没有风格。
院子门前有几个穿便服的人职守,随清不大看电视剧,也不知他们究竟是廉署还是警察。其中一个查了她的证件,又与记录核对,这才放她进去。
庭院里并没有其他人,只有老邱已经如约在房门口等她,难得一副假日打扮,牛津布衬衫,卡其裤子。算起来他们已经几个月没见过面,两人之间上一次的对话结束得并不愉快。随清有些尴尬,虽然此行真正的主题早已经准备好,但这开场第一句怎么说,还真是个难题。
倒是邱其振替她解决了这个难题,一见她便问:“这是怎么了?”
“什么?”随清一时不懂。
邱其振指了指自己的额角,她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在问她脸上的伤。
“跟男朋友打架?”他玩笑。
“是啊,不过没吃亏。”她便也不认真,心里却在想,原来,她跟实习生的事情,他真的知道。
这句话说完,也算是破了冰。老邱带着她进门,直接去房子后面的厨房。厨房一片纯白,中间的岛台真的大得像个岛,推门出去就是看海的院子。
老邱拉了餐桌边的一张椅子,示意随清坐下,还没等她说正事,已经先开口问她:“没吃东西吧?”
随清不知怎么回答,她早起吃过酒店的早餐,但此时已经快中午了。
“那就一起吃一点,”他诚挚邀请,“我也是才起来,只有早餐。”
“您这过得倒是悠闲。”随清感叹,心里却是奇了,外面那些人守着,他却一点都没有身陷囹圄的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