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默歌,你就真的这样不喜欢我?”
他每说一句话,哪怕是一个字,舌头处又麻又痛的感觉,都会让他感觉到万分痛苦。
艳红色的血线沿着他的唇角越溢越多,越溢越浓,是那么令人触目惊心。
苏默歌从未动摇过,至少她现在是清醒的,她不会爱上他,再也不会。
“对,我真的很不喜欢你,恨不得看到你死去我才会开心!”
顾景辰双手握起了拳头,猛然间抬起,朝着苏默歌砸去。
苏默歌不惊不恐,连眼睛都未曾眨一下,却看到他的拳头从她的面颊擦边而过,重重的敲在了她身后的舱壁之上。
他垂下了双手,转身间打开了厕所的门,推门走出,一句话也未曾留下。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苏默歌忽然发现他给人的感觉不再是那样的高傲无理,更多的是一种落寞和孤寂的情绪,将他紧紧裹在了其中。
是她看错了,还是他真的改变了?
苏默歌深吸一口气,走到洗手台前,拧开了水龙头,水流冲在了她的手背上,冰冷的温度很快就蔓延到她的全身。
为什么她还会在意他?他落寞也好、受伤也罢,都已经与她无关,他们之间的缘分早就在五年前断掉了,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她弯下身,用手捧着冷水拍在她的面颊上,让凉意沁变她的全身,最后冷冻住了她有些躁动不安的心,慢慢的……缓缓的……平静了下来。
她抬起头深吸一口气,从镜子中反射出的舱壁上,是两个圆形的凹陷,虽然并不深,但凹陷的地方有鲜红的血迹,可以想象到顾景辰刚才有多么用力地砸在了舱壁上,有多么的愤怒和绝望地砸在上面。
苏默歌垂下双眸,深深吸一口气,调整好了心态,转身走出了厕所。
于舒柔不知何时站在了厕所门前,眼睛里含着笑意,温柔地向她打声招呼。
“顾太太,你们刚才在里面做什么了?”
“你一定看错了吧?就我自己一个人!”
苏默歌看到她这副虚假的面孔,就觉得有些反胃,她从她身边擦身而过,于舒柔却不死心地喊了一声。
“我看到顾先生好像很愤怒的离开了,你们两个人在一起这样不开心,为什么还要纠缠在一起?”
苏默歌停住了脚步,用冰冷的后背回答她:“如果你想知道为什么,就去问他好了,如果再来烦我,我不敢保证能不能出手扇你几巴掌!”
于舒柔一听她威胁的话,下意识地伸出手捂住了面颊,护着她这张脸。
“你……也太蛮不讲理了!”
“这个世界上又有多少人讲理呢?于舒柔我劝你做人踏踏实实一点,别想着怎么上位,到最后悲惨的人只会是你,没有人会同情你!”
苏默歌继续往前走,留下了于舒柔一脸愤恨的表情,她在她背后小声嘀咕,不敢大骂出声:“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教训我?等以后我踩到了你的头上,看你还敢不敢继续嚣张下去,不哭着跪在我面前求我都怪了。”
苏默歌回到了座位上坐下,路径顾景辰的时候,发现他用一瓶喷雾剂正在喷着口腔,她猜到那应该是止血消炎的药物了。
顾景斌睡的很香,她回来了他竟然都没有察觉到。
苏默歌没有困意,就坐在座位上望着窗外的夜空出神,半个小时过去了,飞机终于安全的着陆了。
苏默歌和顾景斌并肩从飞机上走下,在狭窄的台阶上,忽然一个身影从他们身旁用力的挤过去,差一点将苏默歌撞到扶梯的外面。
她愤怒地望过去,却见是顾景辰匆匆从扶梯上走下。
他几乎是一路奔跑着,往飞机场的出口奔去。
苏默歌有种不详的预感,她走下了扶梯,轻推下顾景斌的手臂。
“景斌,快给爷爷打个电话,问问奶奶现在怎么样了!”
“好,我这就打电话问问!”
因为在飞机上,所以这些乘客的手机都是关闭了信号,下了飞机顾景斌这才将手机信号打开。
他拨通了顾爷爷的电话:“爷爷……”
“是我,你二叔!你到了吗?怎么才到机场,快点赶回家吧!”
接电话的人竟然不是爷爷,而是二叔顾延峰,他匆匆挂断了电话,让苏默歌和顾景斌二人的心悬了起来。
两个人无声的相视一眼,脚步飞快地走出了机场,在机场外搭了计程车,朝着顾家的大宅驶去。
路边的树木,在暗夜里倒退出斑驳而又荒凉的黑影,苏默歌双手合十,望着车窗外的夜色,暗自祈祷:顾奶奶你一定会没事的,我已经赶回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