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i“大不了什么?”
陆阳注视着许瑶的双眸。“大不了我尽可能地庇护你,不让你在许家受任何委屈。”
许瑶轻叹口气,她的爹病逝多年,二房的人掌管酒楼的生意。三房的人则是负责布行生意。许瑶在家里也没什么地位,要不是二房的人经营酒楼不善,就算她有手腕也很难染指家业。纵使如此,自陆阳入赘到许家,她也是尽可能的庇护陆阳,只是陆阳的性子太过怯弱,哪怕有她撑腰也是烂泥扶不上墙。“哈哈。。。”陆阳笑了笑,还以为许瑶要给他。“你笑什么?”
许瑶问道。“娘子待我不错。”
陆阳准备去寻找制作豆腐的其他东西。桶、纱布、石膏。。。。其他东西很好找,只是找石膏要费一些功夫。石膏作为单斜晶系矿物,通常在内陆湖泊形成的沉积岩中。可陆阳不打算去淮阳城中的湖泊附近寻找,而是去医馆碰下运气。前些日子,他翻阅大梁的《药征》得知石膏主治烦渴,旁治谵语等。陆阳以前对中医不了解,无聊翻阅书籍才知石膏是一种药。“我要去药馆一趟。”
陆阳对许瑶说道。“你的身体还没好?”
许瑶瞥了眼陆阳的脑袋。“好了。”
陆阳摇头。“那我陪你去吧。”
许瑶提议道。“不用了。”
陆阳准备去医馆买石膏,顺便在城里闲逛几下。他一个人来到街上。此时夜已黑,街上灯火如织,河道之上有许多巡游的画舫,在上面站着很多花枝招展的青楼女子。陆阳站在河对岸都能听到画舫青妓用来揽客的渺渺歌声。三五成群的才子骚客不时从画舫青楼里进进出出,他们将创作的诗词交给名妓唱诵,为才气雅致多添一分的靡靡之音。不少佳作皆是先从画舫青妓的口中传出,这些靡靡诗词在乱世中是没有任何价值的东西。陆阳还是头一次看见这场面,险些将买石膏的事情都忘掉。当他失神的时候,一句熟悉的嗓音从他身后传来,“可是陆公子呀?”
陆阳闻声看去,瞥见面颊红润的姜明。他立刻拱手,寒暄道:“姜大人是要去以诗会友嘛?”
“哈哈,正是。”
姜明点头,“郭大人之子邀请了不少青年才俊,我听说陆公子也是一位读书人,可是愿意随我去画舫上一趟。”
陆阳本想拒绝,可听姜明说郭大人之子在画舫上,不由来了兴致,他点了点头,“那就由姜大人带路。”
姜明一怔。他只是随口一说,陆阳还当真了。“呵呵。。。”姜明苦笑,带着陆阳来到一艘画舫边上。船上的纤夫递来梯子。陆阳一行人登上画舫。“郭公子每月都要邀请各大家族的才子来画舫作诗。”
姜明边走边说道。“郭公子喜欢诗词?”
据陆阳所知,郭家四世皆为武将,应该更喜欢舞刀弄棒。“这倒不是,郭公子的妹妹对诗词很感兴趣。”
姜明笑了笑,说道:“若是有人创作出了佳作,便有机会接受到郭公子妹妹的青睐。”
陆阳偷偷地瞟了眼姜明,对方大约三十来岁,而郭公子的妹妹仅是二八年华,就算姜明有才华,怕是也很难得到郭家小妹的青睐。姜明已经三妻四妾,很有自知之明,他来参加诗会,不是为了得到郭小妹的青睐,而是想靠才气积攒一点儿名气,让自己的仕途顺畅一些。大梁有风雅气息,无论是庙堂,还是市井,凡能写出好诗词的人都会受到别人的重视和尊敬。两人交谈之间来到大厅。早就围坐在大厅里的才子佳人立即看向陆阳一行人,他们见陆阳的面孔有些陌生,不由问道;“姜大人,他是谁呀?”
陆阳不等姜明介绍自己就是不卑不亢的回答,“在下许家赘婿陆阳。”
“赘婿?”
不少才子一怔,随即发出笑声,别说是赘婿的身份,就算许家太公也没资格和他们高谈阔论。端坐在房间里的公子哥们皆是出自门阀世家。一个赘婿哪能出现在这里。“姜大人,你怎么把一个赘婿带到画舫上来了。”
一个华服少年低头喝着酒,轻蔑道:“这哪是他能来的地方?”
姜明讪笑,只恨自己多嘴,他看了眼陆阳,只能说道:“这位陆公子颇有才学,我擅作主张请他来了,这事只怪我。”
陆阳知道自己让姜明为难了,他镇定自若地看着端坐在上位的郭槐,这位年轻的武将坐得笔直,目光矍铄。两人四目相对。郭槐有些诧异,一个赘婿能如此的淡然地直视他的双眼。他做了一个手势,缓缓地说,“既然是姜大人带来的才子,就请入座吧。”
姜明松了口气,好在这位郭公子没有将陆阳赶出去。陆阳坐在姜明的身边。其他人见郭槐发话,也就没有继续为难陆阳,只是依旧毫不掩饰地露出轻蔑眼神。陆阳不以为然,丝毫不将这些人的眼神放在心上。他自顾自地喝酒,看着这些所谓的才子暗中较劲。才子斗诗往往都会出一个题目,譬如月。其中『月』固定的出现在第几个字的位置,第一个人作诗,那月字则应该出现在诗词的首位,以此类推。郭槐刚出了诗题,以花为题。他说完就有一个早作准备的公子哥站了起来,甩开纸扇,“小生倒是有一首以花为题的拙作,还请各位赏鉴。”
他边喝酒边吟诗。陆阳撇嘴。对方的诗有很重的胭脂味。那位公子哥说完就有人叫好。陆阳喝了一口酒,没有鼓掌。对方立即斜睨陆阳,很是不满,压着嗓子说道:“这位陆公子,姜大人说你很有才华,那接下来就由你来写一首。”
“哈哈。。。”端坐雅位的不少人发出笑声,皆是等着看陆阳的笑话。郭槐没有吭声,也想看看陆阳的才华。当着众人的面,陆阳慢悠悠地喝着酒,等他抬头时,微亮的双眸好似装下了整个盛唐,绣口一吐就能震惊四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