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哀切的“妈”瞬间惊醒了住在前院的张朝红。
段佘立,裴灵与三十多年前消失时变化很大,段卫国却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的爹妈。
当年走时,父母都还是青丝满头,哪像现在这样老态龙钟,鹤发从生。
“我和你妈回来了!”段佘立也难掩感动,少有的没有张口就骂人:“你小子,也这么老了。”
走时还是中年人的儿子,现在也成了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初一看,让两人都有些伤感。
“爸!”
本以为已经模糊了的父亲样子原来一直这么清晰,段卫国甚至连段佘立下巴上的黑痣都能清楚记得。
“唉!”段佘立重重回答。
曲仲蹲在后院的墙上看着他们温情脉脉地说着什么。
后来的张朝红看到人就开始失声痛哭,哭声惊得不远处的全宅也跟着亮了灯。
这还是曲仲第一次看他外公外婆像个孩子一样哭泣,甚至不管村子里有没有人听到他们的声音,声嘶力竭中好像要把那这些年来的想念都化作泪水冲走。
慌慌张张跑来的全胜利夫妻看到这戏剧化的一幕,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死亡多年的段家长辈,竟然在这么一个平常的夜晚,出现在了家门口。
这情景怎么看怎么诡异!
而段佘立由最开始的耐心安慰到后来的眉心直跳只用了十几分钟。
就在曲仲以为他忍不住要跳起来骂人时,张朝红恰好意识到了现在的情况不妥,急忙擦着眼泪把人往宅子里迎。
“姐,你快去把曲仲叫醒,让他快来。”关门前,张朝红对张朝杨说道。
而走在最前头的段佘立朝曲仲蹲坐的位置挑了挑眉。
曲仲心头暗道一声不好!
这是要坑他的样子啊!
虽然右胳膊被段卫国紧紧拉着,但丝毫没妨碍段佘立冲空中比划了个中指。
就在其他人好奇抬头时,曲仲翻身下墙,果然听到段佘立咬牙切齿的叹气声:“曲仲啊……”
曲仲:“……”
从张朝杨敲门,到几人走到前院的客厅,只用了十几分钟。
全胜利站在柿子树下,冲安静的客厅里指了指:“你外公说让你来了就在这等着。”说完,就拉着张朝杨往外走:“既然没事我们就先回去了,明早再来!”
再好奇再有诸多问题,都是明天的事。
曲仲把两人送到家,才又回到院子里。
客厅里的几人还没有说完,从最开始能听到裴灵讲话的声音,到后来大片大片的沉默,曲仲估计……已经说到修炼的事。
“你说曲仲早知道?”
段卫国高声的惊呼让曲仲心里顿觉不好。
段佘立不知添油加醋地说了些什么,光听这话里饱含怒气的音调,就让曲仲头皮一麻。
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他修为有多高,段卫国生气了这个认知在曲仲看来始终是最恐怖的事。
透明的落地窗里,段卫国背对着他坐在沙发上,看不清神情。
“曲仲!你还不滚进来?”
果然,从不说脏话的段卫国用上了滚字,伴随着段佘立幸灾乐祸地笑声,曲仲硬着头皮拉开了门。
“外公!”
“我只问你,你是否早知你太外公他们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