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起身,朝他轻抖魔杖,彼得立即双眼放空,“忘记这里的一切,你自由了。”他机械地点点头,在身上的束缚消失后,又像一只牵丝偃偶般缓缓朝门口前行,最后打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隔日,我伪装成其他人的模样,将身形藏匿在破釜酒吧不起眼的角落里,静静地听着周边的嘈杂声。
“你们听说了伯特·伊索前几天在魔法部的行动吗?”
“怎么了,你有什么高见?平常攒点小钱吃吃酒也就罢了,你还谈上实时政事?”
“你这辈子就是混吃等死的命,我可不一样,我想活到抱孙子。伯特·伊索在魔法部正厅使的那一招叫什么‘雷暴’?前所未闻,而且可以同时攻击厅内的所有人,空前绝后,若是他日后实力再增长,将雷暴下的人一击毙命,想跑都来不及。黑魔王得此助力,日后还不得叱咤魔法界?”
“还抱孙子,我日后能吃到你的喜酒都难。”
“你既然能想到这个,还怕部长大人想不到?伯特·伊索同时打伤了那么多官员,悬赏金都已经涨到四十万加隆,”说话的人压低声音,“现在在破釜酒吧留宿的人都是从外地来接悬赏、抓伯特·伊索的。”
我掰了掰手指,个、十、百……六位数,突然身价暴涨,着实受宠若惊。
原先在旁边桌子上谈论的三人见我掰手指,又发现我身上的装备并不齐全,以为我是来碰运气的、刚入行的赏金猎人,顿时八卦心起来把我拉到他们的桌子上。
“先生的业务略见生疏,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奇遇?”
我礼貌地微笑道:“暂时还没有,各位先生有没有什么猜测,譬如伯特·伊索在哪里?”
“没什么猜测,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他指定藏在阴沟里,可能出现在任何地方,但绝对不会在这里。”
我:“……英雄所见略同。”
说话的男人哈哈一笑,对我的恭维十分受用,热切地把手臂搭在我的肩膀上,宿醉的浓重酒气霎时间笼罩我,令我忍不住皱了皱眉。
我不动声色地推开他,“既然都说伯特·伊索是食死徒,为什么大家伙还伺守在伦敦,也许他已经逃到了法国或者德国也说不定。”
“那不会,魔法部已经掌握了他的大致方位,说是他现在还在伦敦某处。”
“那他们使用了怎样的方法追踪他,消息确切吗?”
“不了解,但最早宣布伯特·伊索所在地的是部长大人,兴许他通过什么手段掌握了伯特·伊索的动向。”
布斯克茨。我攥紧放在桌子下的手。没想到对方不知什么时候在自己身上设下了类似追踪的魔法。
突然有个小男孩冲进酒吧,他的出现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关注,众人皆急切地问他,“有什么消息?”
“没什么消息,”小男孩年纪虽小,但脸上有着不同于同龄人的老练之气,面对凶神恶煞的赏金猎人也毫无惧色,“魔法部发布了最近告示,霍格沃茨前任麻瓜研究学教授失踪,据悉是食死徒所为。”
我脑中的一根弦突然崩断了,“蹭”地站起来,把桌上的三人齐齐吓了一跳。
小男孩面前的巫师还在问,“哪个食死徒,是伯特·伊索吗?”
“不是。”
我内心惊恐交加,火急火燎地转身走出破釜酒吧。身后人看我对这一则消息反应这么大,有点不屑地说道:“不过一个微不足道的教授,也值得他这么着急要去接悬赏,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我回身向他打出一道强效昏迷咒,男人飞起来摔进柜台里,嵌在那儿动弹不得。不等对方的同伴发难,我直接在原地消失。
因为是在斯内普家抓住的波洛米达,斯内普可不希望把这样的祸害留在自己家,我也不知道哪里可以安置波洛米达,带着这么大个目标移动非常惹人耳目。于是在科克沃斯租下一个废弃地窖关押波洛米达,又收买附近想要赚外快的小孩每天给他送饭。
走下阴暗潮湿的地窖,闷热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被铁链束缚住手脚的波洛米达缩在墙角,用一双毒蛇般怨毒的目光死死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