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打得正欢的时候,我把课本丢进折叠袋,戴上校服的兜帽溜之大吉,因为马上就要开餐了。
天色渐晚,鸟雀归巢,日月同辉。似有一把火从黑湖对面直烧到宏伟的城堡之上,与禁林上空的夜幕交织。山丘上的石子路旁开满了五颜六色的小花,小的像指甲盖,大的像拳头。
我刚跳进礼堂就被又在推销自家产品的弗利蒙特拦下了,对方两眼放光说到:“法逻小姐,染发灵研制成功,要看看效果吗?”
不待我回答,他赶紧抱起在自己脚边蹭来蹭去的红色波斯长毛猫塞进我怀里,“抱稳伊顿,别让它乱动就行。”又从身前的小皮箱里拿出两个药瓶,用这两个瓶子里的毛刷先后刷一下伊顿的头顶。
我同情地看着伊顿头顶的毛从橘红色变为青绿色,然后又恢复成橘红色。天可怜见,这只修猫正经历着非一般修猫需要经历的。
见我确认地点头,弗利蒙特欢呼起来,“法逻小姐,我敢保证,这绝对是个能让我大赚一笔的发明!我该怎么感谢你不吝地透露配方……这样吧,我会在你的生日为你准备一份大礼,不知你的生日是哪天呢?”
我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没有过生日的习惯。不如咱们就记着,以后我有需要,可以向你求助。”
弗利蒙特闻言拍拍胸脯,“那就这样说定了!到时候我一定义不容辞!”他话音一转,展示着自己的商品,“法逻小姐有什么想要的吗?比如……”
他像是突然想起来,一个一个点着那一排药瓶,最后扣出一个最小号的,“生骨剂!我记得你在上次砸断肋骨,苦于无药缺了那么多课。这是我最新研发的,产量不大,就剩这么一点,送你了!”
弗利蒙特是个正义且说一不二的人,说好要怎样就绝对要完成这件事。就比如现在,他非要把那一小瓶生骨剂送我。再继续下去,我们两个估计得打一顿才消停。
“咳咳咳……”一道咳嗽声打断了我们。
我们不约而同地扭头,正见用完晚餐的斯拉格霍恩斯和里德尔并肩走来。里德尔走过来,面色和善地一根根掰开弗利蒙特抓着我的手指,最后把我拉过去。
弗利蒙特找准时机,把生骨剂丢进我的口袋。
斯拉格霍恩斯握拳抵唇,“拉拉扯扯,成什么样子?”他睨视一眼弗利蒙特,示意我和里德尔离开这里,我露出大门牙矜持地笑一笑,“教授,我还没吃晚饭呢。”
“我只需要你挤出几分钟的时间来,”斯拉格霍恩斯一路走到广场上,这里没有很多人,“法逻小姐,你是斯莱特林这一届唯一在o。w。Ls中获得了11个o。w。L。的学生,所以我们一致认为你需要再努力一下,争取获得魔药学的o。w。L。。只此一科,你的就业范围会广很多。”
“我希望你能继续学习魔药学,”此时的斯拉格霍恩斯苦口婆心,“汤姆得知了你的情况,很热心地想要帮助你。”
我战术后仰,看向笑眯眯的里德尔,心知没有好事。
果然,斯拉格霍恩斯继续说到,“我记得你们在周三周四吃完晚饭到宵禁的时间段内没有排课,到时候由里德尔来辅导你好了。”他抬手摸摸下巴,恍然,“今天是周三哦。”
tamader。
我无味地嚼碎嘴里的鸡腿肉,“真是感谢你了,热心的大人。”
“你自从伤好后就很少来找我了,”里德尔笑了笑了,从书上移开目光,又无辜地看着我,“是我做错了什么吗,你在生我的气?”
我:“……”见过厚脸皮的,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你做过什么还要我来提醒吗?当初是哪个崽种美滋滋地利用露琪·维斯托利亚来散布我麻瓜出身的事的?
我懒得辩解,只得敷衍,“大人事务繁忙,我也不敢多叨扰。”
里德尔故作认真地点点头,“那我以后会尽量快点完成手中的事,陪你。”
老铁们,我有那么一点点想死。
我偷偷环顾四周震惊于里德尔的鬼话的学生们,快速扫空餐盘里的食物,“我好了,所以去哪?”
“其它地方我待得不舒服,图书馆人多口杂,”里德尔站起身,将书合上夹在臂弯里,与我一同往地窖的方向走去,“不如去我的宿舍。”
“……好怪,”我戴上痛苦面具,“能不能换个地儿?”
“级长盥洗室?”里德尔微微挑眉,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宿舍是吧?oK!”我掩耳盗铃,一脚踹开寝室的门,翻出被我丢到床檐上的魔药学课本,然后追上走进男生宿舍的里德尔。
天气渐渐变热,许多学生苦不堪言,特别是回到寝室放开自我的学生们。譬如现在,里德尔的两个室友穿着清凉地在寝室里打闹,结果一转头跟我大眼瞪小眼。
……那个,孩儿们身体真健康哈哈。
里德尔扣着我的头转向另一个方向,然后平静地提醒自己的室友注意形象。那两个男孩喏喏称是,连忙着装齐整争先恐后地滚出了寝室。
没错,物理意义上的“滚”。
嗦嘎,我的魔药学补课之旅开始了。一切还算顺利——如果忽视某人的一些恶劣行径。
我在里德尔的寝室里四处闲逛,“对了,我给你变的那只小兔子呢?”里德尔捏住眉心,异常怀疑人生地看着一张捻在自己手里的作业。可能自信如学霸里德尔也不敢保证自己能掰正我歪到离谱的魔药成绩吧?
里德尔隐忍地闭眼,慢慢往抽疼的胸腔中灌进一大口凉气,然后闷闷地说,“没了。”
我摊手,“所以呢,怎么没的?”
“……”里德尔面无表情,“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