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黎阳这样一个活泼开朗的大男孩,忽然地这样痛哭起来,让翼团所有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战友情是一名军人一辈子都非常重视的情感,他们出过生入过死,上过刀山下过火海,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早就是生死兄弟了。退伍之后,因为部队的规定,黎阳再未和他们见过,当年离别的时候黎阳对战友们发誓:不论到了天南海北,重逢的时候都是最好的兄弟。
然而,他们没有重逢的机会了,大海无情地夺走了这些海军的性命。
“x—战斗型鲨鱼……”黎阳脑海里浮过一个名字,“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房间里,黎阳把自己缩成一团,抽噎个不停。已经一整天了,他还是没能从悲伤之中走出来,或许说,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很难忘掉这件伤心事。
栾欧歌坐在他对面,他本就不善言谈,这时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了。
“黎阳……你一天没吃过饭了,出去吃一口吧。”栾欧歌酝酿了很久,说。
“嗯,我不饿。”黎阳哑着嗓子说,“我没事,让我自己待一会儿就好了。”
栾欧歌撇撇嘴,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另一间房子里,陌雪儿拄着脸,心里纠结得很。躺在床上的路依漫见状翘起了二郎腿说:“你要是担心他就去安慰安慰嘛。”
“倒也不是说担心,我就是想让他高兴点。”陌雪儿红着脸,“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他会不会嫌我烦啊……”
“怎么能呢?你们俩不是关系挺好的嘛,貌似我们里面只有你是开导他的最佳人选啊。”路依漫看着他。
“我……因为我之前当着他的面说了他的战友们的不好,现在又逢上这种事……”陌雪儿声音越来越小。
“哈!我就说你们两个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路依漫突然坐了起来。
“什么?这还能看得出来?”陌雪儿惊了一下。
“当然啦,人是感性动物,情感是细腻的,会因为情感的改变而产生微妙的变化。我从事过很多种类的医生,关于心理方面我也略懂一二。”路依漫说,“从前你们两个总是打闹说笑,看彼此的眼神都带光亮,但自从去了趟a市,这些就没有了。”
“对!就是那个时候发生的!”陌雪儿捶了一下床。
“那你现在更需要出手帮助他啦,让他知道你还是很关心他,并且对他的战友们感到惋惜的。”路依漫说,“这样一来,也许你们的感情又能升温了呢。”
“真的吗!”陌雪儿瞪大了眼睛,但随即又把头埋到了枕头里,“可是我不敢……本小姐哪里会安慰人嘛。”
此刻,在黎阳房间的门外,三下清脆的敲门声响起。
“来了来了……”栾欧歌瞟了一眼黎阳,然后赶快下床去开门。
门开了,一个小个子站在门外。
“诶?千夜?”栾欧歌惊讶地说。
“黎阳呢?”千夜问。
“在床上。”栾欧歌指了指,“他现在一点都没好,而且一天没有吃饭了。”
千夜点了点头,摆摆手,示意栾欧歌先回避一下。后者也很识趣,默默地开门出去了。
“黎阳心情好点了么?”千夜坐在黎阳的床边,问他。
“你怎么来了?”黎阳语气中有些惊讶,但脸上仍然没有一丝喜悦。
“来开导黎阳。”千夜说。“没必要的吧。”黎阳没有看她。